华云龙道:“拣你听到的讲吧。”
蔡昌义道:“总括起来,不外五点:第一,他们设法对付华家。第二,他们曾提到「玉鼎夫人」。第三”
华云龙又是一凛,道:“他们想对「玉鼎夫人」怎样”
蔡昌义道:“这是那端木坛主讲的,他请「九鹰教」教主务必设法找到「玉鼎夫人」,目的何在我却未曾听到。”
华云龙暗暗叹一口气,道:“好啦,请往下讲。”
蔡昌义道:“第三,「玄冥教」准备于六月六日开坛,说什么要请「九鹰教」鼎力支持。”
华云龙双眉一耸,道:“这就是奇怪了,两教既然相互勾结,「玄冥教」开坛立派,「九鹰教」岂无默契,为何还要特别商议这中间怕是另有鹰谋了”
蔡昌义道:“是否另有鹰谋,我不知道,我听到的就是这些。”
华云龙微一凝思,道:“你可知道,「玄冥教」的总坛设在哪里”
蔡昌义想了一想,道:“好像是西蒙山城。”
华云龙道:“哪里有个「西蒙山城」”
李博生接口说道:“没听说有个「西蒙山城」,恐怕是「沂蒙山区」之误。”
蔡昌义眨眨眼睛,忽然叫道:“对啦,沂蒙山区,沂蒙山区的黄牛坪。”
李博生微微一笑,道:“恐怕又听错了,我到过泰安、莱芜、新泰、蒙鹰一带,由泰安折向东南,经徂徕山而至蒙山主脉,靠近新泰附近,倒是有一个地名叫做「放牛坪」”
蔡昌义又道:“你到过沂山么”
李博生摇一摇头,道:“没有。”
蔡昌义道:“这不结了么蒙山有个「放牛坪」,怎见得沂山没有一个「黄牛坪」怎见得是我听错了”
余昭南朗声一笑,道:“好啦好啦不要争啦「放牛坪」与「黄牛坪」不过一字之差,只要是沂蒙山区,将来不怕找不到。昌义弟,你讲第四。”
蔡昌义乃道:“这第四点,可是正对你的,你尔后的行动,可要特别小心一点。”
华云龙暗吃一惊,道:“怎么说”
蔡昌义道:“他们谈你谈得最多也最久,总之要设法将你掳去。”
华云龙脱口问道:“可是那梅素若的主意”
蔡昌义道:“不是,那天晚上,姓梅的女子神情淡漠,一直没有开口。”
华云龙讶然道:“那是谁的主意「九鹰教」教主么”
蔡昌义摇一摇头,道:“据那端木坛主说,乃是他们教主的主意,要请「九鹰教」教主通力合作。”
华云龙越发讶然道:“什么道理啊我是无名小卒,「玄冥教」教主为何这般重视我”
蔡昌义道:“你目前固然还是无名小卒,但咱们总要创一番事业,「九鹰」、「玄冥」两教难免兴风作浪,咱们准备拥护你来领导,好好给他们一点教训,那时候,你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余昭南接口说道:“不错,咱们这一代总该有个领导人,这个人你最合适。”
李博生道:“如果「玄冥教」的总坛确实设在沂蒙山区,那么,咱们这一代的形势就与上一代差不多。上一代一教、一会、一帮鼎足而三,侠义道的领袖是令尊。咱们这一代,西方有「星宿派」的魔教作怪,南方有「九鹰教」盘踞,沂蒙山区再创一个「玄冥教」,那也是鼎足而三,由你来领袖咱们年青的一代,可说最恰当也没有了。”
这三人异口同声的讲,华云龙内心确是激动不已,但他并非狂妄自大的人,此刻的心思也未放在领袖群伦上面,因之讪讪然道:“三位兄长太抬举我了,我自忖德鲜能薄,不足以担当重任,况且这也是想像中的事。那「玄冥教」教主这般重视我,自然与我的武功、才能、意向等无关,其中的道理,令人莫测高深,三位兄长还得先帮我想它一想才是。”
蔡昌义道:“不必想,反正与令尊令堂有关就是。一边寻思,一边喃喃道:“第五第五”头脸一抬,忽然叫道:“没有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李博生接口道:“你不是说,「总括起来,不外五点」么”
蔡昌义道:“鸡零狗碎,那不能算。”
余昭南道:“什么鸡零狗碎讲出来参考参考也是好的。”
蔡昌义道:“没有参考的价值。”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说他们闭门密谈,商谈为非作歹,制造杀劫的事,但我听到现在,尚未听见一点较为具体的事实,这是什么道理”
蔡昌义眉头一皱道:“事实如此嘛听到的我都讲了,若有未讲的,那也不过几个人的姓名而已,还有什么道理不道理。”
华云龙道:“什么人的姓名呢”
蔡昌义道:“什么刑纣啦,任玄啦,慈云头陀啦,天乙老道啦,黄山瞿天浩啦,他们提过的姓名不可胜计,讲得又复时断时续,我一时也记不清楚,纵然记得清楚,也辨别不出对是不对。这些怎能归结成一点,叫我讲出一个道理来”
他认为没有道理,认为是鸡零狗碎的事,所以不讲,殊不知这些人的姓名,听到华云龙的耳中,华云龙却是心神俱震,暗暗忖道:这就是鹰谋了,他们提到这些人的姓名,谅来不是蓄意笼络,定是计划暗杀,就像杀害司马叔爷一样,不然的话,这些人归隐的归隐,失踪的失踪,提他作甚
不过,这是他心中猜想,表面却未流露震惊的神色。他顿了一下,觉得事无佐证,还是不要说出为是,免得徒乱人意。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