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服的里子是像水一样柔滑的丝绸。丝绸属凉滑之物,贴在皮肤表面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了体,想要做自己做不到的事。她的手在自己身体的上下随意摸索着,就摸到了西服口袋里的一个信封。那是一个很厚的信封,用手一摸就知道,里面厚厚的装的全是钱。
胡爱爱打开信封草草一看,大概有三万块。她把钱又放回信封,犹豫着该怎么办。她感到喉咙发干嗓子疼得厉害,她想把这笔钱占为己有又觉不妥。正在犹豫之时,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她知道是韦来回来了。
3。 心虚的胡爱爱
“喝不喝咖啡?我去给你泡?”
“好呀。”
韦来换了舒服的衣服,坐到窗前的沙发上,接过爱爱手中喷香的咖啡,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他伸手将爱爱搂在怀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跟她说着话。
“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一向很乖的。”
“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没有,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呀!”
口袋里那些钱开始膨胀,越变越大,恨不得自己跳出来要跟韦来说清楚。韦来开始摸她,他的手指很长也很柔,在她的脸上细致地摩抚着。脸上的皮肤很光滑,幸亏这两天做了皮肤美容,才有这样又嫩又光的效果。
胡爱爱的脑子刚刚轻松了一下,又想起兜里那包钱来。她穿着一条带流苏的牛仔短裙,牛皮纸信封就藏在短裙里,极易暴露。她很害怕被人摸着摸着那个牛皮纸袋“啪”地一下掉下来,如果掉下来她就惨了,她会被人当成小偷、当成一个贼。
她很后悔拿了那些钱,她骂自己为什么那么多手,为什么要去动衣橱里的那件黄西服。她甚至想到韦来是不是在考验她,故意在西服口袋里放上一只牛皮纸信封,考验一下她是不是个手脚干净的人。
她一直是一个手脚干净的人。她对自己说,这一回完蛋啦!她竟然拿了人家的东西,而且正躺在人家怀里被人家搜身,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胡爱爱啊胡爱爱,你疯了吧?你傻了吧?你有病吧?你脑子进水了吧?抚摸在加剧,就像一列越开越快的列车,所有的部件都在震动,列车上的螺丝、风扇、甚至轮子都快掉下来了。这趟列车就从她眼前经过,列车上坐着她和马特。
“不!”胡爱爱突然喊出声来。
“你怎么啦?害什么羞呀?咱俩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差一点点,胡爱爱就把那三万块钱交出来了,可转念一想她又急需用那笔钱,她要去广西查找马特的行踪,兜里不能没有一点钱。至于说为什么还要去广西,连她自己都不明白。马特骗了她那么多回,她真想拿把刀把他杀了。
她去广西的目的是想去看一眼马特在广西到底是不是另有一个家。两个女人、两边来回摇摆、拆东墙补西墙、两个家……这一切是源于真实存在还是道听途说?她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想证明这一点。要说以前胡爱爱活着的目的是为了美,为了爱,现在活着就是为了另一目的,那就是真相。
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牛仔裙已经被人给脱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钱被卷在牛仔裙里揉成一团,扔得远远的。韦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胡爱爱的异常举动,他一心只想与她亲热,别的什么都忘了。
4。 同居也有冷冻期
自从那次做a过后,韦来再也没碰过胡爱爱的身体,仿佛把她在这个家里冷冻起来,她成了家里的冰箱或客厅里的任何一件家具,冷冰冰地站在一角,只是一件摆设而已。
每天晚上下班回来,胡爱爱第一件事是先找找看,看韦来有没有回来过。她有时会做好吃的东西等他回来,煮了汤,切了熟食,倒好红酒,坐在桌边静静地等。有一天,她甚至把那三万块钱放到了桌上,她决定把一切坦白出来,这样,今后就能够坦然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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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十二章 泥潭(1)
但是那一天,韦来一夜未归。
第二天早晨他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地脱了鞋,躺在胡爱爱身边,胡爱爱其实已经醒了,但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翻了个身,把一只手搭到韦来的身上。她以为韦来会很高兴,没想到韦来却将那只手冷冷地推开来。
她实在太难受了,她从来也没受过如此冷落,简直是奇耻大辱,她真想从床上跳起来,跟韦来理论一番,但转念一想,算了,反正拿了他三万块钱,这下就算扯平了。
在韦来的朋友中间,胡爱爱也就跟艳女郎有些交情,见过几面,也聊得比较投机。在“冷冻期”她很想找个人聊聊,于是她就找出艳女郎花枝招展的名片,打了她的手机。
她们在韦来家附近的一家酒吧见面。艳女郎一坐下来就点着一支烟,颇为老练地吞云吐雾。
“同居也有冷冻期。”
艳女郎说:“没关系的,挺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再帮你找个别的有钱人,有钱人有的是,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胡爱爱说:“其实我要找的人不在这里,我要去很远的地方,要把他找回来。”
“听着怎么跟电视剧似的,云山雾罩的,听着都晕。”
“我也晕。”
艳女郎说:“爱与不爱都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钱。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买到房子、汽车、买到人心。一定要多挣钱,从男人那里多多地搜刮钱,不然青春一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