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离我远点!”
他一偏头让了过去,那只硕大的花瓶摔成了碎片。他踩着那一地的碎渣继续朝她走过来,她慌不择路,抓到什么就用什么砸向他,台灯落到地上,噗一声响,电线发出滋滋的响声。
他有时避开,有时就重重的砸到他身上,他一脚踏在花瓶的碎片上,竖起的瓷片穿透酒店拖鞋的鞋底,直刺入足心,割裂出剧痛,可是更疼的是心口,剐了肉一样的疼。
她又扔起一只玻璃杯,杯身砸到墙上,裂开的玻璃碎块飞溅开来,碎渣从他眼角划过,险险的在下眼皮上划出一道细痕。鲜血慢慢从伤痕溢出来,他穿过一地狼藉,准确又狠戾的攥住了她的手。
她呼吸几乎滞住,紧接着他一掌掴过来,腥甜的疼痛“呼”一声占据全部感官,耳中全是嗡嗡的鸣声。
她眩晕的摔在沙发上,只顾本能的捂住面颊。他一把抓起她,眼眸狂躁绝望似濒死的兽,眼下的血痕凝住更加吓人,就算死他也要只要她陪葬!
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不在意脚下踩着的玻璃碎渣:“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有这么多女人想给你生孩子,你为什么就抓着我不放!”
她那嫌恶的表情一分一毫就叫他看在眼里,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忽然一用力把她拎起来。他像扛一袋米一样把她扛在肩上,脚踩着一地狼藉走出房去。
走廊上还有零星的服务生,因为刚才房里的响动,都聚过来好奇的看热闹。陆子鸣也不顾众人的眼光,一路扛着她走进电梯,按下到停车场的楼层。
雷允晴伏在他肩头,像是一只落入笼中的鸟,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羽毛。她一拳又一拳垂在他背上,无论怎么踢打,他始终一声不吭,最后她累了,闭上眼,狠狠的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用力之深,连牙根都酸疼起来,可她还是不松口。
陆子鸣皱着眉头,低哼了一声,手一松,她就滚到地上。停车场的地面冰凉,手心擦到地上,更觉得冷,还没等她稳住身形,他已经把她拎起来,盯着她看,仿佛是醉了,眼底里有血丝,如能噬人。
“上车。”
最后到底说了这两个字。
雷允晴打了个寒颤,这样大动干戈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扯了扯衣服,朝车门走去,止不住的发抖。等她上车,还没有坐稳,他伸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手劲奇大,打得她整个人差点栽下去,捂着脸扶着车座椅背,半晌才慢慢直起身子,这时她早已哭得没有眼泪了,眼神却愈发清亮,不卑不亢的瞪着他,仿佛无声的指责。他反手又是重重一巴掌,她终于哼了一声,嘴角裂开,不知不觉蜿蜒下细细的血线。
她挣扎着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见她有点往后躲的意思,他伸手就抓住她衣领,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拽到自己面前来:“你是我老婆,我凭什么不碰你?你嫌我刚碰过别个女的脏?我告你,雷允晴,你别以为自己出身金贵些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跟那些女人没什么不一样!我他妈今天就非要上完了别的女人再上你!”
“你疯了你!”雷允晴皱眉看着他,越是挣扎,他就搂得越紧,强健的手臂把她按在真皮座椅上,一只手抓住她的两手腕按过头顶,另一只手摸到座椅侧面按下一个按钮,雷允晴的身体一沉,人随着缓缓下降的座椅靠背躺了下去。
他欺身过来,压在她的身上,皮带钢扣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雷允晴翻身去开车门,又被他从后面搂住腰抱回来,蹬踏之间他已经剥掉了她的裤子,她绝望般怒瞪着他:“陆子鸣,你还不如杀了我。”
他不说话,狂风骤雨的般的吻落在她脸上,唇上。唇角的伤口还带着血的腥味,他像一头嗜血的野兽,理智全失,仿佛压抑已久的渴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yù_wàng如倾泄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黑夜模糊了他的轮廓,漫天的飞雪照着他眼中泠泠的光,这样的眼神她一生也不会忘记,流转着渴望与绝望……
她渐渐放弃了反抗,他的力气太大,挣扎也不过让自己更疼,别无他用。
他蛰伏在她体内,严密无隙,满足的发出低沉的喟叹,而她绷紧了身体,深切的痛楚遍及全身,刮过最敏口感的神经。
他的欢愉却是她的一场劫难。
不知过了多久,阴晦的天色也被雪光反射得明亮起来,细密的雪珠子打在车前窗上,发出飒飒轻响,不多时,已经覆上薄薄一层轻白。
一片宁谧的世界,雷允晴的耳边仅剩男子的沉重喘息声。他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五指穿过她张开的指间,紧紧扣住,濡湿的掌心相抵。
粘腻。
她稍稍动了一下,陆子鸣已经抽身而起。他身上衣服几乎没怎么凌乱,稍事整理,就已经衣冠整洁的坐在驾驶位上,而雷允晴的脸上嘴上都是红肿,沾满泪痕,衣服也被他扯得凌乱不堪,像是一具破碎的娃娃,蜷在座椅里。
他侧头看了一眼,到底是不忍心,按动座椅下的按钮,将她竖了起来,一件件替她穿好衣服。
整个过程她都一动不动,任他摆弄。空洞的眼神追随着那些从天而降的雪花,一朵一朵,轻盈的坠落,无声无息。仿佛童年时候墙角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