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鸣点点头,顺手解开衬衫领子。刚才在包厢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他指指洗手间:“我先进去洗个澡。”
房间外,一伙人却没有立即离去。
一人拥着女伴问:“刘哥,你就真这么放过这妞了?”
刘向嘴里咬着跟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说:“陆少的妞,咱可惹不起。不过……我不动她,不代表别人不会动她。”
“怎么说?”
刘向咯咯怪笑:“听说陆少的老婆,那也是生在个了不得的家庭。你说要是嫂子把这小妖精抓个正着,能轻饶得了她么?”
众人果然抚掌大笑,连连称“高”。
刘向也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这主意不错。当场掏出手机,给雷允晴拨电话。
“喂,嫂子啊,我是陆少的朋友……哎对,今晚咱们一起喝酒,他有点喝高了,哥们几个不知道把他往哪送……”
刘向装模作样的打电话,旁边几个人频频在竖拇指。
雷允晴正好奇这么晚了谁给他打电话,听到刘向如是说,于是问:“他的秘书呢?怎么没打给他?”
刘向一愣,倒没想到这一出。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胡扯:“不知道啊,没跟着他。陆少喝醉了说谁也不让找,就让我打给您,嫂子您看,要不您就亲自来一趟吧。”
雷允晴叹了口气,只怕陆子鸣是真喝高了,不然也不会不找景瑞却打给她。
“那好吧,你们在什么地方?”
刘向心中一喜,飞快的把地址一报,说:“嫂子,这天寒地冻的,您路上可得小心点啊。”
雷允晴裹了大衣出门,黑压压的天空中还飘着雪。她没敢叫司机,怕惊动家里人,自己站在路旁等出租车。
这条路上经过的出租车本来就少,这么晚了又下着雪,雷允晴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她环着双臂,瑟瑟缩缩站在一棵秃了树枝的梧桐下面,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无谓的等下去。
就算最后一次吧,这样的事,也许以后她再没有机会为他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她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等到出租车,就像是当初她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无爱的婚姻,但她依旧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了。
最后一次,做这样的傻事吧。遇到他,她总是会变得很傻很傻。
远处的车道上亮起一束类似车灯的光。雷允晴惊讶的睁大眼睛,口中吐出的气息化作一团团白雾。没想到真的是出租车。
她欣喜若狂,拉开车门挤进去,脱了手套搓着发红冻僵了的手指。
听她报完地址,司机师傅奇异的看了她一眼,大概不明白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还下着雪跑到那种地方干嘛。
夜间气温急骤下降,白天这样的雪还积不起来,还没落地几乎就全化了,到了夜间路面却开始结冰。司机开得极慢,等到达温泉俱乐部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她按照服务生的指示,到达指定的房间,敲门。开门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她有点不解的看着张晚晴。对方也同样看着她。
“嫂子,你……”
她的声音发颤,雷允晴本能的从里面嗅出一些不寻常来。
就在这时,靠玄关的卫生间门被打开,陆子鸣只穿一条长裤,衬衫上沾了太多烟酒气,还有唇膏的印迹,他已经打算扔了不再穿了,这时他光口裸着上半身,衬衫挂在手臂上,乍一看到雷允晴,也是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倒至平淡,雷允晴扫了一眼房内的摆设,再联想这是什么地方,自然一清二楚。她只自嘲的笑笑,如实说:“你朋友说你喝醉了,让我过来接你回去。”
“朋友?”陆子鸣蹙起眉。
张晚晴却急着解释:“嫂子,你别误会,我跟陆大哥……”
“这没你的事。”陆子鸣打断她,张晚晴讪讪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触及到他的眼神,很自觉的贴着墙根,慢慢从门口挪了出去。
雷允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渐渐泛起一股冷意来,好像刚才等候出租车时并不觉得冷,这一路赶来也不觉得冷,却在这一刻,仿佛冰雪漫卷袭来,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他这个时候支开张晚晴,在她眼里无疑是一种袒护。他把她当成什么呢,会不顾场合不顾身份的大打出手?还是会记恨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为难这个女孩?
八十八,跳车,决绝
雷允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渐渐泛起一股冷意来,好像刚才等候出租车时并不觉得冷,这一路赶来也不觉得冷,却在这一刻,仿佛冰雪漫卷袭来,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他这个时候支开张晚晴,在她眼里无疑是一种袒护。他把她当成什么呢,会不顾场合不顾身份的大打出手?还是会记恨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为难这个女孩?
“陆子鸣,”她心里只是茫然的难过,声音微不可闻,“你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
他听出她口气里的不大高兴,只以为她是误会吃醋了,心里倒有股淡淡的欢喜。
谁知雷允晴伸手理了理头发,慢慢的说:“你把我叫来,就让我看你如何fēng_liú快活的吗?本来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也没管过你,何况我们现在都要离婚了。麻烦你下次不要再做这么无聊的事好吗?”
房间里开着暖气,而走廊上却是嗖嗖的冷,他没穿上衣,站在门边,脸色已经发青,太阳穴上鼓鼓的跳,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