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拿了一杯香槟嘱咐了几句就去应酬了。他世故的与人周旋,和别人谈着时政,生意,不厌其烦的咀嚼着这些话题。那是我无法参与的世界,不用说什么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乐队奏过几支舞曲,舞池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个忙各的,我觉得自在了许多。
隔着高高的香槟塔,我不远不近的注视着纪时,他在晶莹剔透的杯塔里,模样有些陌生,我看了许久,仍没有什么熟悉感。露天的会馆可以看见满天的星光,在香氛包围的夜晚,我渐渐觉得自己有些醉。
一圈应酬结束,纪时有些疲惫的出现在我身边。
“饿了吗?”他低声温柔的问我。
我摇摇头,“吃了蛋糕,不饿。”
“乖,结束了就能回家了。”
我正准备回答,两三个人影出现在我们旁边。两男一女,他们和纪时随口寒暄了几句,我的手就不自觉攥紧了。我紧紧咬着牙关,唯恐自己表现的不得体。
只因为,说话那女人的声音,分明就是洗手间一起议论我的几人之一。
他们话题结束,目光终于转到了我身上。一直和纪时说话的男人笑笑问道:“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女朋友?”
纪时的手自然的要挽上我的腰,我下意识的错开,然后微笑着回答:“不是,我们是朋友,我和纪时是高中同学,认识很久。”
我话音一落,就瞬间感觉到气氛僵下来,那一直用看好戏眼光看着我们的女人也有些错愕,视线在我和纪时之间扫来扫去。
我知道我这么撇清关系会让纪时难过,可我不能再让他因为我陷入流言,高中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流言这东西是三人成虎,更何况是现在,他有他的世界他的节奏,我不想他因为我而打破这平静。我不愿他或者纪家因为我受到任何中伤。
回家的路上,纪时一直铁青着脸色,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我也很累,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疲惫的靠在车座上,紧闭着双眼,只有世界一片漆黑的时候我才觉得平静。
纪时将车停在我家楼下,我开了车门下车。他追上来,把我的外套递给我。我伸手去接,他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腕。
“越尹。”掷地有声的两个字,他只是叫了我的名字,我却觉得有个锤子在太阳穴敲了两下。
我抬头,正对上他冰冷的眉眼,凌厉的骇人。
“早点回去睡吧,今天也累了。”
“为什么?”他死死抓着我,一双眼嗜血一般血红:“我心疼你,不想你受叶依敏那种委屈,才带你满世界的跑,让所有人都认识你,可你呢?为什么不承认是我女朋友,是我女朋友你觉得丢脸?”
我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今晚的一切让我筋疲力尽,我连挣扎都没有力气,“我从来没有觉得丢脸,我只是怕丢你的脸。我配不上你,我干的都是些什么糟事儿啊!”
“你干什么事了?你怕什么!”
“你放开我!咱俩别挣扎了行吗?我的过去太不干净了,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别人因为我议论你了!纪时!你要的一切我都给不起!我压力很大!”我顿了一声,鼓足了全部的勇气说:“纪时,我们分手吧。”
我们就那么僵住了,纪时整个人像傻了一样看着我,他还拽着我的胳膊,良久,他像被针扎了的气球一样,瞬间泄了气,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问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是认真的,纪时,我也许更适合和一个平凡的人在一起,你的那些轰轰烈烈,我感到疲惫,结个婚而已,还要像无间道一样,我觉得累。我去找个平凡的男人,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用尽了最后一口气,我说:“就这样吧,分了吧。”
“……”他渐渐放开了我的手,拿着外套,我一步步走向家的方向。累,真的累,在一起累,分开更累,有时候真的不明白爱是什么,有人说爱是牙齿,无法自拔,可自己不能拔,总有别人能拔,哪有放不下的人,哪有分不开的爱?
我一直没有回头,破旧的居民区,路灯又灭了。每次灭了都要很久才有人来修。不过想想这样也好,天很黑,我怎么哭都不会有人看见。
站在楼栋门口摸钥匙,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刚推开破旧的大铁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感到一阵风在我耳边扫过,一道尖锐的东西抵在我后腰。
“不要动,不准叫,不然杀了你!”低哑的男声。我瞬间反应过来遇到了什么。
我不准备动,也不准备叫,纪时大约还没有走远,我不想把他惊动了,这种情况我一个人碰上就行了,不想再害人了。
“你想干嘛?”我把手袋拿在手上,“我手上没什么现金,你要我都给你。”
“我找你不为钱,你都住这地儿了我能从你这得什么钱?”他的手在我身上摸索了一下,最后停留在我的腹部,“有人要我来教训教训你,你自己想想得罪了谁吧。”
一会儿又听另一个人说:“少和她说话,赶紧办事!”
我身体一紧,他的手让我非常不舒服,“你到底想干嘛?”
“你说呢?”他淫邪一笑,我只觉反胃至极。
我往后一靠,那尖锐立刻抵得更紧了一些,冰凉的金属刺破了丝绸,撕拉的声音,刺在我后腰的软肉上,我感觉有些刺痛,却一点都没有觉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