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微怔间,第一次,他锁起了眉。
霎时,听不见,看不见,仿佛置身于真空,
下意识,手握住了腕上的手环,紧紧地,却仍是不住颤抖,
孩子,孩子,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第一次,如置身深渊,永携黑暗般,绝望,
既然已决定那注定的离开,为什么,又要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为了他,所有的所有,早已透支得残缺不堪、支离破碎,
本以为,无所谓生死,无所谓聚散,
坦然一切,最终的最终,可以含笑看着他,离开……
如今,如今,所有的勇气,决心,洒脱,如被轰然击碎,点滴被碾成了粉末,
她,还用什么,去面对未来,面对,死亡,
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如几近枯竭的孤灯得到油,一如饱受黑暗的幼苗看到光,
这近乎天生的本能,凌驾一切,
又让我怎能忍心,扼杀这一个与我骨血相连的生命?
因为失去过,所以懂得,珍惜,
放弃了一次,痛不欲生,如凌迟般让人撕心裂肺!
怎么敢,再经历第二次?
赫若曦,承认吧,你是个胆小鬼,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无法抑制,泪水从那愕然的眸子中,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衣襟,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究竟,为什么……
“我认识不少好的医院,你若愿意,我可以安排。”惊愕后的毅然,
第一次看到她的泪,震撼,是灵魂的震撼!
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几经犹豫,终还是,轻轻覆在了小腹上,
瞬间,一份从未有过,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明,冲破黑暗,洗涤灵魂,仿佛在这茫然,苍凉,满布荆棘的人生尽头,看到了一丝希望,
蓦然,轻轻的,她笑了,嘴角摇曳着别样的柔情,淡淡的,却动人心魄!
为自己活,赫若曦,这一次,为自己活……
狼
门,猛然被踢开,
入目的,是两个身着黑色长风衣,脸庞如花岗岩般刚硬,冷峻的强壮男人,长年腥风血雨的生涯,即便面无表情,却仍掩不住那一身不化的煞气。
一瞬间,刚刚削完苹果的军刀轻巧地游走于修长的手指间,内敛的寒气,
他笑了,眼睛眯起,越发灿烂,灿烂得,危险!
“放肆!”沉稳醇厚,却夹杂着着实的怒气。
霎时,两个男人低头,无比恭敬。
鼻息间,淡淡的古龙水味,恰到好处,冷漠,却又十足霸气,
“姐。”快步来到床前,凝望着她,他笑了,融化冰川的粲然。
不语,不惊,不喜,看着那双漆黑的漂亮眸子,许久,却只余轻叹一声,
该来的,终还是,来了……
“滚!”刹那,冷得像冰。
闻言,两人退下,神色凝固,仿佛没有感情的机器。
“呦,我还想到底是谁这么大排场呢,原来是肖少,稀客稀客。”轻笑间,不咸不淡的寒碜,任谁听了也不会舒服。
“叶少。”一如外界送予的称呼——狼太子,笔直修长的黑色西装,不仅衬出了他那挺拔的身材,更是烘托了那睥睨天下的桀骜不驯,狠辣冷酷,“巧了,近来听说叶少又在一家学校内当起了老师,当真是悠闲得很。”
“不劳费心。”把玩着那锋利的军刀,森然的刀锋弹出,收回,一次又一次,仿佛乐此不疲,“倒是肖少,时值‘桦轩盟’这等紧要的关头,还能如此悠哉地出现在欧洲,这才当真是,‘悠闲’得很。”
不言,毕竟他来此的目的,并非与这‘怪’出名的男人浪费时间,
“姐,跟我走。”开门见山,见她,他的眼眸登时柔和了下来。
依旧是沉默,她看着他,这如此陌生的男人,
忽然,笑了,轻轻的,淡淡的,却弥漫一丝若有若无的怅然,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瞬间,他微微一怔,目光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黯淡,
“姐,我……”
“姐?岂敢,堂堂‘桦轩盟’的主人,商界的‘狼太子’,我怎么担当的起?”冷笑间,她撑着墙壁起身,凝视着那双似是不敢直视自己的眸子。
“你哥,在我手上。”淡淡一句话,无情,却掩不住眸子一黯。
沉默,她眯起了眼,凝望着他,蓦然,哈哈大笑,
“肖夏枫,厉害……”一瞬间,笑收敛,无比冷漠,狠绝!
“放了他,我跟你走。”
“到了‘桦轩盟’,我自然会派人放他走。”微微低头,似是不敢直视她,
如那叶霄所说,如此多事之秋,不顾众人劝阻,粗略部署便匆忙赶来了欧洲,的确十分冒险,如今多浪费一秒,危险,便会更增一分!
沉默间,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
肖夏枫,我一手调教出的野狼!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好,
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好,
已达目的,不择手段,好,
你做得好!
不过,不要忘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教的!
如若跟你回了亚洲,你所谓的天下,孤立无援间,我不就成了砧板之上的鱼肉,任你宰割!况且为了挟制我,你什么做不出来,不要跟我玩抓‘软肋’,因为有人,比你做得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