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卡座里
k正赤裸着上身跟客人们玩骰子,规矩是赌输的人要么喝满一杯烈酒要么脱一件衣服。按说以恺撒的酒量他可以大杀四方,但今晚客人们显然都是有备而来,裙子、丝袜和罩衫都穿两层,恺撒中了埋伏,局面有些吃紧。
老大你还挺得住么路明非用中文冲恺撒喊。
还行恺撒推开在自己膝盖上打滚的婶子,看我把这群臭猪都给灌趴下
这边楚子航冷着脸滴酒不沾,肥婆和她的闺蜜们依偎在他左右蹭来蹭去,每当楚子航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时,那些女人就发痴一样扭动肩膀,好像说你打我呀你打我呀。
过来帮忙换布景后面忙不过来了舞台总监在侧面边招手大喊。
快去给客人拿冰桶送酒的服务生急匆匆地说,我这里单子太多送不过来了
快去把地上的碎玻璃清扫掉不知是谁又在召唤。
路明非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应付完这边应付那边,舞台表演结束后就是醉酒和迪斯科的时间,镭射灯照着每个人的身影都窈窕曲线都性感,梦幻迷离。路明非在人群里窜来窜去,觉得自己蛮像一条狗。
他在高天原已经混了一星期,从见习牛郎混成了服务生。
这倒不是座头鲸不照顾他,座头鲸问他有什么才艺,路明非别了半天才说我打星际还是很有信心的把座头鲸伤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座头鲸寻思既然才艺不是长项,那便只有卖弄性感了,于是给路明非做了一件轻纱的罗马长袍,让他在恺撒主演的舞台剧中扮演一个轻佻的送信少年,这个角色没有台词也不需要演技。赤身luǒ_tǐ披着轻纱在舞台上跑一遭就齐活儿。可路明非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在里面穿上了蓝花四角裤,若隐若现分外撩人,舞台效果很轰动。客人们都笑得打跌;说到陪酒呢,遭遇就跟今晚上差不多了,对他最好的是位当律师的客人,来找座头鲸很委婉地说:你们不能用童工啊。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只有一张花票,就是那个对他很好的律师买给他的,大概是觉得他太惨了。
路明非倒不沮丧,出头露脸这种事没他的份儿他早就习惯了,他只是忧心于自己显然混不到八百张花票,下周过去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他刚刚把v3卡座的垃圾桶清理了,就看见服务生急匆匆地跑过来:快快三楼的夏月间客人们开了大包房,
k和右京已经过去了,那边还缺人手,叫你赶快过去撑场
路明非心里有点诧异,不明白这种好事何以轮到他。三楼有几间奢华的包房,供开私人派对的客人们使用,消费额度当然也远高于一楼的卡座,一晚上不扔个几百万日元是不能上三楼的,很多客人都把开大包房作为对牛郎的支持,因为高额的消费都会记在她们点的那几个牛郎的名下,牛郎在店里的地位就会相应提升。便如藤原勘助这种相扑界的花样美男,通常一周也只能有一次被点进包房去奉陪,路明非这种排名垫底的新人,连站在包房外伺候的份儿都没有。
他想毕竟还是兄弟们给力,想必是老大和师兄看他花票少得可怜,想帮他争取点人气好能留下来不过妈的进了包房那帮客人不会彻底无所顾忌吧路明非想想就胆寒。
您好,我是,过来伺候的,能进来么路明非小心地叩门,里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妈的快进来帮忙我都快累死了恺撒在里面低吼。
路明非心说我靠老大你不就是陪着喝酒唱歌么怎么就累死了难道是在里面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体力活儿他心里各种惊恐各种不安各种猴挠,但已经到这里了总不能缩头,于是满脸堆笑咬牙切齿地推门
啊啊啊啊啊这是杀人现场么就当我没看见放我出去好么路明非双手高举过顶哇哇大叫。
女人们并排躺在地摊上,衣裙各种散乱春光各种乍泄,恺撒和楚子航满头大汗地拖尸体。凯撒正拖着那个体重200斤的肥婆,难怪累得不轻。
别嚷嚷,快点来帮忙恺撒站直了喘气。
你们这是先xx后xx还是先杀后奸了路明非只好抱起一个体重较轻的客人,把她往沙发上放,收尸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客人打了几个酒嗝,发出满意的哼哼。她们只是喝晕了,凭楚子航和恺撒的酒量能同时把十几位客人喝晕,显然是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
强效安眠药加烈酒,她们至少得睡到明天早晨。凯撒摇着一个小药瓶,我说了要把她们灌趴下。
从现在到明天早晨,我们有大概八个小时,足够我们往返源氏重工了。楚子航帮一位客人把裙摆整好,我们进来之前叫了足够的香槟,这段时间里没有服务生会进来查看。而这些女人进来之前就已经醉得不行了,她们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我们我们去源氏重工干什么路明非听得头皮发麻,夜闯黑道的东京总部,这是嫌命短还是嫌命短啊
看看蛇岐八家的黑幕里到底藏着些什么,顺便搞点爆炸。恺撒点燃一根雪茄,火光照亮了他脸上的彩妆。
装备箱里有15磅c4炸药,够用么楚子航从箱子里拿出一包包橡皮泥似的东西。
这些橡皮泥都是墨绿色的,可以随意捏成任何形状,携带方便使用简单,是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值得拥有的c4塑胶炸药。
喂喂喂喂你们拿炸药出来干什么我们正一步步地变成通缉令上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