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这是一百万。”说着,男子把一张卡交到母亲手里,“密码是周老师的生日。至于怎么回事,您问您女儿吧。”还不等我们反应,林挺的司机就走了。
母亲木然地拿着那张银行卡,呆呆地看着我。“这……这……怎么回事?”
我的心突突的,脑子也嗡嗡的。“妈,这钱不能要,你给我。”我起身,想从母亲手里把卡拿过来,可妈妈把卡一收贴近自己怀里,怕我夺走。
“妈!真的,这钱……不能要……”我着急了,总不能从母亲手里抢银行卡吧?还是耐心地解释好了,相信母亲会把卡还给林挺的。
“为什么不能要?”母亲显得很是紧张。连父亲都没有吱声,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
“因为……”算了,说了又怎样,母亲会理解我的,如果不说,我实在圆不了谎,我带着豁出去的勇气,坚信母亲一定不会骂我,连周傲闯了那么大的祸,母亲都没骂他,何况我的事情只是自己受伤了。
“那个,这钱是我们校长的。他和我……”有些话还真是难以启齿,“我们……反正……妈,你不是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吗?我们校长不可能白给我们这些钱的,我们就是还,也得十年二十年,而且还有利息,我们要不起。”我耐心地解释着。
母亲沉默了,但是握着卡的手依旧没有松,“他说是给你,还是借你?”母亲试探着问,其实母亲已经猜到了事实。
“不是借也不是给,是买。”我终于把话说出来了,还带着一种难言的屈辱。怎么能卖呢?我又不是小姐,是念了接近20年书的人,是有尊严的人,我可以和你上床,那是你情我愿,怎么会是交易?
母亲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我心里一喜,孩子就是妈妈的心头肉,不管我犯了什么错误,母亲总会原谅我的。“妈,我以后会好好工作,帮家里还债。”我信誓旦旦地说着,生怕妈妈选择了我而放弃那100万后悔。
“小末……”母亲的声音低低的,好像也很难过,毕竟放弃100万很不容易,“要不,你就帮帮你弟弟吧!啊?”
我怔了一下,帮?我当然在帮弟弟啊?我的工资不都上交了吗?难道?母亲是想……?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想用她眼里的神情否定我的猜测,可是没有。我没有看到母亲的“视金钱如粪土”的坚决,没有看到女儿比100万重要的任何想法。
“妈……”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是我亲妈吗?是吗?难道在她眼里我是可以出售的货物?我和周傲有什么不同?不就是我是女儿他是儿子吗?难道不都是您的孩子吗?……我心里有万千的质疑,可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瞬间决堤,我转身回到卧室,我不想在不在乎我的人面前哭,哪怕是生我的母亲,还有养我的父亲。
等我情绪稳定,脑子也转动起来时,打开了卧室,却发现父母都不在了,餐桌是早已冷却的午饭,冰凉又狼藉地饭菜,正像此刻我的心情。我就像被弃掉的布娃娃,无论怎样哀嚎,都没人听见我的诉求,无论怎样挣扎,都改变不了被丢掉的命运。
算了,算了,100万就当还清了这二十三年的恩情,买断了血缘亲情。从此,我们再无关系。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整理成了一个大行李。然后坐在床沿,接通林挺的电话。
“成交,100万,我卖给你了。现在我去哪?我已经没家了。”平静地挂上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向着绿苑驶去。那等待我的将是怎样不堪的命运?一个身价百万的女人,该怎样使用才能物超所值?我不去想,将来会怎样。我只知道,从今天开始,我将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尊严。
进了绿苑,拿着从保卫处取来的钥匙,我旋开了那个已经忘记的夜晚。
和那晚一样的布置,丝毫未变。九个多月的时间好像从来没有过,我好像从来未从这里走出去。再次踏进这间别墅,我已经不是负气任性的女孩,而是一个地地道道出卖自己的女人。也许被称为情妇,也许被叫做小三,还有可能被当做玩物……哈哈……真是可笑。我笑着笑着,眼里溢满了泪水。
褪掉所有的衣裳,我走进浴室,好好清洗自己,因为刚刚林挺打来电话,半小时后会到。我知道他要什么。100万?看来我还是比较昂贵的!算是高级妓、女?我自嘲了一下。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不用再埋怨什么。也不必三贞九烈,装的多高尚一样,不就是上床吗?不就是男女之间的运动吗?又不是没做过,装清纯无知?算了吧!
我把身体浸在温水里,好好劝着自己。像青楼里的老鸨劝着接客的姑娘,那么耐心,那么头头是道。我真佩服自己,走出浴室,我真的就那么心甘情愿了。可能骨子里,我不排斥男人,尤其是这么肯为我花这么多钱的男人,是该好好服侍,不是吗?
用一块白色的浴巾裹住身体,边走边用买同色的毛巾擦着头发。
“洗澡了?”客厅传来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林挺还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不知他刚才哪里回来。我点点头,继续擦着头发。像是熟悉的恋人一样,没有扭捏和羞涩。
林挺起身,走到我身边,从我手里拿过毛巾,帮我轻柔地擦着头发,“还是吹一下吧,擦不干的。”
“好。”我顺从地跟着跟着林挺进了卧室,坐在梳妆镜前,林挺帮我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