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看向卢倾寒:“卢先生,未经你的同意杀了你的人,真是抱歉了。”
卢倾寒不甚在意的样子:“无妨,不过是个不堪大用的婢女,杀了便杀了。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大家不必如此见外。”
楼半夏和萧煜对卢倾寒如此的大度都有些怀疑,但卢倾寒的表情和眼神都无懈可击,看不出一点口不对心。
“汛儿!”蓝欣刚刚清醒过来,便着急忙慌地寻找蓝汛的身影。蓝汛好像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身负重伤的伤者,颤颤巍巍站都站不住。风筝推着卢倾寒后退几步,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
蓝欣跑到蓝汛身边将他扶住:“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火麒麟是你一个人能降服的吗?”
看着蓝欣担忧的模样,楼半夏等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卢倾寒和蓝汛是亲兄弟,卢倾寒叫蓝欣“欣姨”,可是蓝汛对卢倾寒和蓝汛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对蓝汛,蓝欣几乎是操着亲娘的心;而对卢倾寒,蓝欣则要疏离很多。
蓝汛虚弱地靠在蓝汛身上:“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带你来这里!”蓝汛一脸心疼的抚摸着蓝汛身上的伤痕,对卢倾寒视而不见,“下次再要出门,必须带上几个高手,我们蓝家又不是养着他们吃白饭的。”
蓝汛十分乖巧地答应着,被蓝汛扶着往人群外走去。自始至终,蓝汛和蓝欣都没有看卢倾寒,卢倾寒也一直没有任何表情。
祁峰成揉着脑袋从一群求安慰的女人中挣脱出来:“哎哟,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萧煜不着痕迹地改换了自己的位置,拦在祁峰成和楼半夏之间:“没事了,你还是去安抚一下你的红颜知己们吧,她们都望眼欲穿了。”
“女人嘛,不能太惯着,否则容易让她们恃宠而骄。”祁峰成仿佛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刚好像看到蓝家主被蓝欣姑娘扶着走了,他受伤了吗?”
楼半夏:“蓝家主不畏艰险大战造成火事的火麒麟,受伤很稀奇吗?”
虽然楼半夏说的是事实,但祁峰成却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奇怪,似乎,对蓝汛有什么不满。祁峰成是个识趣的人,当下便绕过了蓝汛的话题:“因为大火整条街都被毁得差不多了,客栈是肯定不能住了,诸位有什么安排吗?”
楼半夏等人蹙起了眉头,这的确也是个问题。拍卖会还有两天,他们要是还要留下来就势必要解决住宿的问题。但这场大火毁了好几家客栈,要找到另外的住处并不容易。
萧煜:“总归接下来的拍品也没有我们十分感兴趣的,要不然咱们就算了,乘着天色还不晚启程去下一个城市。”
“唉,你们不留下来看看最后的压轴拍品是什么吗?”祁峰成瞪眼。
卢倾寒:“不必了,原本用来压轴的麒麟蛋已经飞走了。”
“……”祁峰成哽了一下,“所以这才是起火的真正原因吗?”
楼半夏摸了摸毕巧有些苍白的脸,之前她为了救鸢儿抵抗三昧真火,又被鲛人控制了心智,接着又受到了鸢儿被楼半夏杀死的打击,难免有些虚。
“毕巧,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毕巧摇头:“不必了,我还撑得住。不过,阿琴,我想替鸢儿收了尸。”
萧煜:“鸢儿现在是卢先生的婢女,你要替她收尸,不应该问半夏,而应该去问卢先生。”
卢倾寒:“你们随意。”
“毕巧谢过卢先生。”毕巧对卢倾寒福了福身。
祁峰成挠了挠头:“这么说来,你们一会儿就要离开了,要不我请大家吃顿饯行饭吧,毕竟也是朋友一场。”
“不必了,”楼半夏拒绝了祁峰成的邀请,“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尽早出发比较好,免得抹黑赶路。”
祁峰成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坚持:“那我也只能祝诸位一路顺风了,日后有缘再见。”
萧煜:“一定。”
一场拍卖会,本该作为惊喜的拍品——银鲛人和麒麟蛋,却带来了意料之外的灾祸。灾祸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修士离开了,但拍卖会还是要继续。
“你们觉得,祁峰成这个人怎么样?”楼半夏问萧煜和毕巧。
毕巧心情还是有些失落,提不起精神:“就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公子啊。”
萧煜却不以为然:“祁峰成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是个纨绔子弟,实际上进退有度,善于结交人脉,并非他看上去这般肤浅。”
“那蓝汛呢?”
毕巧迷茫,楼半夏和萧煜遇到蓝汛和蓝欣的时候,她已经去找鸢儿了,对这个问题,她无话可说。萧煜沉吟了一声:“从表面上来看,蓝汛虽然是蓝家的当家人,却不谙世事,任性冲动,蓝欣护着他跟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不过他能以一己之力与火麒麟纠缠那么久,并且没有受到鲛人的蛊惑,他的修为肯定不低。至于更多的,很难说。”
蓝汛和祁峰成在他们眼中,身上都是有些疑点的,都有一些“表里不一”。蓝汛若真的只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天真得和孩子一样的人,蓝家人真的放心让他做蓝家的当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