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尹为难地看向苏方正:“苏大人,您看……”
“破锁便是。”苏方正也不看石英,直接后退让开了门前的位置。
既得了苏方正的话,立即便有衙差上来,用刀柄将锁砸开,踹开了房门。门开的一瞬间,灰尘簌簌落下,靠的近的几个人纷纷打起了喷嚏。
即便是白天,屋里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桌子上、柜子上,也都是尘土。看上去,的确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最近有人进去过的。”撞门的衙差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苏府尹紧紧咬着牙,腮帮子都有些颤抖:“你们给我进去找,来两个人,跟我过来。”
苏方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难道,还有别的证据?”
“没错。”苏府尹走到一棵树边,蹲下身仔细寻找。虽然树根处的掩饰做得很好,甚至还铺上了青苔,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翻动过的痕迹。也不必别人动手,苏府尹自己拿着小铁锹便开挖了。
泥土松软,果然是刚刚填上去的!苏府尹大喜,挖得越发来劲。就在苏府尹发现一个蓝色的布角的时候,屋内也传出了衙差兴奋的叫喊:“找到了!”
不多时,四五套下人的衣服,几包不知成分不知用途的药粉,便被找了出来。苏府尹松了口气,背脊都挺得更直了些:“这些,都是石英姨娘害人的证据!”
石英被两个衙差押着,一点都没有挣扎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丝笑意:“呐,你们终于找到我了。这么多年,可真是不容易啊。”
“石英!”苏方正双拳紧握,整个人如同一根绷紧的弦,“果真是你做的?”到如今,他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他宁愿是被仇家报复,也不愿意自己的后宅出一个毒妇。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后宅都无法安稳,如何称得上一个有能之士,如何稳得住那些心思不一的下属?家中出了这样的事情,苏方正很有可能因此受到言官的弹劾。
石英脸色镇定,眼中却闪出疯狂的光芒:“是啊,都是我做的。相公,你是不是很开心,所有会托你后腿的人都被我杀了,那个老不死的也不能再拿孝道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了,哈哈哈……”
“老夫人中风也是你干的!”苏方正的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盯着石英。
石英却仿佛感觉不到苏方正的怒火,满目柔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相公,虽然你眼中从来就没有我,但我的心一直爱着你。你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苏方正厉声打断了石英的真情告白,“苏府尹,这个毒妇就交给你处置,一切依法发落,不必顾及本官的颜面!”
苏府尹做了个揖:“如此,下官便得罪了。来人,将犯人押回府衙听审。”
待石英被带走之后,苏府尹也向苏方正告辞。苏方正心绪难平,连寒暄也没有,挥挥手便让苏府尹离开了。苏府尹的心情与苏方正截然相反,他似乎已经看到升官的曙光在不远处闪烁。
萧煜从皇宫出来,回摄政王府换了身常服便准备去牵情阁,路上却遇到了意气风发的苏府尹。
苏府尹见到萧煜,深深作揖:“下官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萧煜虚虚扶了他一把,“看苏府尹的样子,案子有进展了?”
“回禀王爷,托王爷的福,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苏府尹强自压下脸上的喜色,“下官还要去顾侍郎府上,这就告辞了。”
萧煜点点头,率先擦过苏府尹身边。
楼半夏一夜没睡,此时便有些昏沉,倚靠在榻上眯着眼打盹儿。见萧煜进来,姽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尽管萧煜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楼半夏还是被惊醒了:“阿煜,你来了。”
萧煜坐在楼半夏身边:“我在路上遇到苏府尹,这次他查案的动作倒是快,快得……不可思议。”
“那是当然,”楼半夏坐起身,“昨晚上我可是为了两件案子忙活了一夜。”
萧煜捏了她的鼻子一把:“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你的手笔。”
“你怎么知道的?”楼半夏好奇地看着萧煜。
萧煜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我看出来的。我今天见到苏府尹的时候,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一个金红色的印记,唔,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那是你的印记。”说起那个若隐若现的印记,萧煜心里有些发酸。看到自己的爱人在别的男人身上留下印记,即使知道那并没有什么引人遐想的含义,但总归让人不太舒服。
楼半夏自己都愣了:“金红色的印记?”她看向良棋,良棋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显然他也不知道所谓的印记是什么。
姽画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纸笔,铺陈在桌上:“萧煜,你看到的印记是什么样子的?”
萧煜摇头:“我没有看清,当时只有金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实际上,他依稀记得那个印记的模样,但他不想告诉其他人。他的半夏的记号,只要他一个人认得就好。
楼半夏摸摸自己的下巴:“难道,我又觉醒了新的力量?”
“有没有觉醒,你自己不应该最清楚吗?”听书将又长大了不少的方木抱到自己腿上,替他修饰着胳膊上的木刺。
楼半夏耸肩,她也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她从那个鸟不拉屎的世界出来,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呢,更别提觉醒新的力量。不过她的筋脉倒是比先前强韧了许多,也拓宽了不少。等她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