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那不予考虑,只当是不相干的枝节问题。「他在晚饭期间,行为相当怪
异。」米卡继续说道,他又想起了弗兰卡,想起她是如何评说马克斯缺少胃口,
想起她是如何讲马克斯的眼睛始终瞟着塞雷娜的空位子。
「马克斯是不会伤害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她深信无疑地说:「否则的
话除了伤害他和di公司外,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是的。」他表示赞同她的看法,有点勉强。塞雷娜不仅具有鲨鱼般攻击嗜
血的本能,而且也不乏自卫的能力,这些曾经多次使他们化险为夷。
「我一直在想,你知道,不知有一些尚未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可能使他变得很
危险,而且确实非常危险。」他说。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奇怪地问道,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想他爱上了你,懂吗?」他生硬率直地说,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她。
她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当然,他是爱我,亲爱的,」她说着,笑了笑:
「他怎么能不呢?」
「塞雷娜,」米卡的话音突然尖厉起来:「我想他已经热恋上你,陷入爱河
之中了。」
她耸了耸肩,用食指沾了点巧克力:「又是个枝节问题。马克斯是不是英国
人,他是喜欢我,还是爱上我,这有多大的区别,多大的关系呢?」
米卡抓住她的肩膀,似乎是回答她的身体语言,他的手指好像在强求着她什
么:「听我说,寨雷娜,『爱』,『陷入爱河』,它们都是危险的,不过『陷入
爱河』之后的感觉是复杂的,它令人激情澎湃,它叫人伤心难过,它使人怨恼憎
恨,所有原始的,本能的yù_wàng都缠结在一起。当它撕扯着你的内脏时,那感觉
像是在抓取着天上的星星,它强化了每一感觉,每一反应,它颠倒了整个世
界,变换了所有的角度,能够透视一切。这些,你能明白吗?」
「啊,」她低语着,语调里含着娇嗔:「是一体验过的声音吗?」
他放松了紧握住她肩头的手,但是目光始终专注如一:「是的,没有陷在爱
河之中,你是不能拉小提琴的。」
「但是,我可以演奏小提琴,米卡。你是在强作区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两
样。这是个相当陈腐的和有点令人厌烦的区别,请恕我直言。」她的眼睛冒着怒
火,热辣辣的,她的身体紧张僵硬,米卡的手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剧烈反应。
他故意地松开她的肩膀,他感到喉咙后头堆聚了将要发作的怒气,他觉得她
对他的触m,他的话有股反感。
他不耐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前,从那可以看到外面如画的风
景,不过,现在夜幕笼罩了一切,只剩下单调的黑色。
「塞雷娜,」他大声说:「塞雷娜。」
她注视着他,目光严酷无情,她喝了一口酒。
他背对着她,眼睛望着窗外,他又开日说道:「塞雷娜,也许它对我们来说
是危险的,但还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没有表达清楚。」他停了下来,想寻找
合适的词,但怎么也找不到。
她又喝了口酒,不是靠眨眼睛,而是靠这细微的动作暗示出他是怎样地伤害
了她。
「我喜欢马克斯,」他对着窗子说,显然很随意:「而且我一直在想着你,
考虑关于……事情。」
米卡没有转过身,指着陈放着他心爱的小提琴的古色古香的柜子:「像那把
珍贵的小提琴,你应当归入受公众注意的人物这一类的,明白吗?你始终是不安
定,不满足的,我知道你的个x,所以我一直在考虑着未来……」
她打断了他,她的声音滑润轻柔:「啊,未来。这是一个可惊的词,或者我
的意思是有些自负,有些自命不凡?这就是未来,米卡。我们为之梦想的,我们
为之计划的,为之工作的。」
「还不太准确,不完全如此。」他说着,低头看着他的手。
「是的,是不甚准确,」她回应道,语气出奇的冰冷,「但是我们有钱,我
们是独立的,自由的,而且你还发现了另外一工作方式。」她加了一句,口气
和缓多了。
「但是你没有。」他对着窗子说,它们是些可怕的话,最好不提它,秘而不
宣。他曾经说过这些话。
当她穿着x感十足的黑色皮衬衫出现在屋子里时,他便知道她有点不对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到了黑暗的一面,这一面让她不再是塞雷娜,整个地像换了个
人。他无法很好地表达出这感觉,甚至对自己也说不清楚。
「亲爱的,在我的生活中我从来不真正信奉新教徒的那职业道德。而且我
也无意现在就起身。」她的声音柔和得像塔夫绸一样,甚至有点奉承的味道。
她有意避开米卡所讲话的含义,单单对他表面上的谈话做出反应。她说的轻
率无礼,好像他是**尾酒会上的无意义的一个熟人。他不得不打破了屏障,找到
了一些表达混乱思维的方法。他们两人之间愈来愈增加的信任感使他和她找到了
引导他们的新东西。
和往常一样,她猜测他的意图,甚至用自己的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