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香,很明显认不清自己现在的主子到底是谁,居然还明目张胆的试探自己,真当自己是小孩子了。
柳昭和在心里暗示自己,几个呼吸之后,平静了下来:“月见,以后尽量少和木香接触,她要是问你话,你就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月见一脸茫然加理所当然:“木香问奴婢的话,奴婢本来就不知道啊!”
柳昭和觉得自己有些头痛,但还是开口道:“木香都问了你什么?”
“前段时间小姐病了,谢小姐来看您,是奴婢在一旁伺候的,木香问奴婢您和谢小姐都说了什么,还有太原府林小姐来信写了什么。”
“那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在一旁伺候吗?”
“小姐你又忘记了,当时谢小姐来访,你准备了好吃的点心,谢小姐见奴婢可爱,就赏了几块点心给奴婢,奴婢当时忙着吃点心,没留意你们在说什么。”
忙着吃点心
柳昭和这次真的确定,刚才月见听到自己说不找做点心的丫头时,是真的很遗憾。
“那林小姐的来信呢,你知道写了什么吗?”
“小姐“月见的语调拖得老长,”奴婢虽年长你两岁,但识字没有你多,再说奴婢也没有看这封信。”
柳昭和想了想,问道:“那我和林小姐是怎么认识的?”
“林小姐一家是大夫人身边林氏的远亲,林小姐父亲前段时间走商路过京城,正好带着林小姐长长见识,就来府中探望林氏,正好在玲珑阁碰到小姐,小姐和林小姐一见如故,之后一直有书信往来。”
柳昭和皱眉:“一见如故?”
“是啊,小姐!”月见有些不满的嘟嘴,“当天下午谢小姐过府来找小姐聊天,见到林小姐之后,私下告诉小姐不要和林小姐接触太多,当时小姐还不乐意,说了几句话把谢小姐气得不行,早早的就回去了。”
“咳咳”柳昭和有点尴尬,“信放在哪儿,你知道吗?”
“小姐收在暖阁里的小书架上了。”
“去拿来给我看看。”
月见拿来一个小木匣子,满满的一匣子,柳昭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拆开最上面的一封,她总觉得这个和自己“一见如故”的林小姐,怕是有什么猫腻。
看到信笺开头的“苏苏”二字,柳昭和猛然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视线下移,“听闻苏苏身体不适,依依和然表哥担心至极,奈何路途遥远,且依依身为女子不便离家,故而只能书信聊表关怀,然表哥特意托依依相告,请苏苏安静养好身体,待他日然表哥上京赶考时,必会前来探望,等到学业有成时必不忘与你的盟约,勿念。”
紧接着就写了一些所谓的然表哥最近都做了什么,还有林依依的抱怨,抱怨和柳昭和相隔太远,不能日日相见,太原府的姑娘都比不上柳昭和等等之类的话。
柳昭和又看了其他的信笺,几乎每封信上都重点提到了所谓的“然表哥”,还有太原府和京城的差距,太原府如何比不上不京城,林依依如何想念自己等等。
天地可鉴,柳昭和真心不知道这个“然表哥”是何方神圣,长的何等模样,更别提那什么盟约了!
可是这些书信中很明确的表达了一个意思,就是从前的柳昭和,和这个然表哥,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柳昭和不禁恶寒,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才十岁,那个然表哥想来应该年纪也不大,这样两个还是小孩子的主,居然有情愫,还有盟约。
无论这种关系是在有人别有用心之下设计引导而产生的,还是自然产生的,这个然表哥都不是个好人,还指望学业有成。
柳昭和嗤笑,无论如何,都要把它掐断。
所幸,柳昭和来了这大半个月里,由于大部分时间都处在一种放空的状态,其他时间都用来熟悉这个家里的人和事,所以并没有回复林依依的信。
之后,柳昭和并没有再收到林依依的信笺,可是她不知道是林依依没有再给自己写信,还是写了,只是自己没收到。
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柳昭和吩咐月见:“月见,把门关上,把炭盆移过来。”
月见依言把烧得正旺的炭盆移到柳昭和脚边,看着柳昭和开始将那些信笺撕得粉碎,然后洒在炭盆里。
“小姐,你怎么把信都撕了?”月见歪着头,不明所以。
柳昭和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家小姐糊涂,你这个做丫头的也糊涂,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快不帮我一起撕,再留着说不定哪天你家小姐我就要身败名裂了。”
月见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忙伸手开始撕信。
忙活了半盏茶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信笺都毁掉了,柳昭和拍拍手:“去把北边的窗户打开,透透气,待会儿再把门打开。”
看着炭盆里和银丝碳灰烬融为一体的纸灰,柳昭和还是有些不放心:“除了这些信笺,我和林依依还有没有其他的往来,或者有没有互送什么东西?”
月见把门打开,抿唇想了想:“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小姐和林小姐相处的时候,有时奴婢并不在身边。”
这就麻烦了,柳昭和把玩着腰封上的玉佩,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