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百里之外的某人就不是那么爽快了。
文侯很纳闷,为什么这几天皇帝对他那么冷漠,他本来就是最早跟随皇帝的一拨人,只是姓氏不好,摊上了前朝皇族,本来他就是前朝皇帝的超级远房亲戚,可各个人都说他是叛徒,好吧,他有悔改了啊,所以他救了前朝皇子啊,当然他最会的就是溜须拍马,他本人心知肚明,正因为他会说话,皇帝才亲近他,可是这几天皇帝却亲近起了旁的人,文侯不觉想得多了,他不愿意也不能失去皇帝的欢心,所以他在找答案,直到……他私底下听说了别人的谈话。
“你知道文侯不,就是那个那个嘛。”
“知道啊,怎么了?”
“我告诉你啊,那个文侯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你知道不,他那儿子一听说凤家家主去了,立马就上门告诉凤夫人说见过凤将军最后一面,还说凤将军临终遗言让他照顾凤夫人母女,然后就赖在了凤家怎么都不愿意走了,真是委实不要脸,若是真的见了面有遗言,那这文侯之子为什么不帮忙收敛尸骨呢,还真是把天下人当傻子了。”
文侯的脸顿时就黑了,他一下子就懂了为什么自己会被皇帝疏远了,眼看着即将回京,他不能让这种事影响到了他以及龙翔的身上,所以他立马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凤府。
收到信的时候,龙翔心里憋屈不已,他已经被软|禁在院子里好些天了,见不到凤妹妹又不能出去,眼下便宜爹还让他离开,他有心留吧可是已经闹得很大街知巷闻了,他只好憋屈着跟何氏告辞,临走也没能见到心念着的凤妹妹一眼。
只是回去以后,龙翔就让人去查了这事,得知是凤家大伯的妻子跟柳妃告的状,龙翔这便记恨上了。
而皇帝提前回京之后,文侯一归家便把一名庶子给赶出了家门,直接说是侯府没有这等不要脸之徒,直接就把龙翔的黑锅让这庶子背了,而这也蒙蔽了一部分人,但该知道是谁的人都知道了。
而解决完这些事的凤云儿便神清气爽地来参加族会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族人面前亮相,大伯依旧那么道貌岸然地说着家主之位该换人坐的话,母亲依旧不接茬,场面一时间有些冷滞了下来。
只听得凤云儿充满稚嫩的声音说道,“那云儿就当个女侯,一辈子不嫁人!”
孩童的声音有些尖利,最终打破了这个局面,“小侄女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女人就该是嫁人生子的啊。”大伯母僵笑着,伸出手想要抱起凤云儿。
“我不嫁,我要当女侯,我要挣钱养家,我要让我娘出门有八人大轿,永远不愁没糖吃!”凤云儿一脸认真地说着。
这个时候,周围有些感性的族人已经在小声抽泣了,而凤云儿的母亲何氏眼眶一热,一滴泪没承受住重量就那么落了下来,“你们瞧这孩子……”何氏本想放轻松地说着可却说不下去了,她紧紧抱住了她的孩子,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为什么她的夫君偏偏离开了人间,为什么夫君一死谁都来欺负她们孤儿寡母,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娘,别哭,以后云儿保护你。”凤云儿出乎意料地冷静,她伸出手,轻轻揩着母亲脸上的泪痕,然后转过头,用心地记住了围绕着的每一个族人,记住他们脸上的表情。
而周围的人被她漆黑的瞳孔看着,竟有几分不寒而栗,那么小小的人竟似乎有了无穷的魄力,让他们无话可说,也不敢再说什么,怕担上欺负孤寡的罪名。
最后,是凤云儿高昂着头领着母亲何氏离开的。
最后,没有人再提起家主的事情。
最后,何柔珊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保住了家主之位,只是这是幸还是不幸她并不清楚。
“以后你只能招赘入婿了,你后悔吗?”这一句,那之后何柔珊每一年都会问凤云儿。
“不悔,只要能护得娘亲周全。”这是凤云儿永恒的答案。
☆、第10章军师其人
“哑——哑——”葱郁的丛林上空传来了一两声乌鸦的叫声,突然间“啪啦”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一名约莫七、八岁的少女从林中走了出来,只见到衣裳有些凌乱,外衣衣襟衣襟被扯开,而里衣的衣襟也险些被扯开,她身上穿的不过是最普通的灰色下仆装,头上也是男子的发式,只见她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上沾着的鲜血便在额头上划下了道道痕迹,她无意识地看着手中的鲜血,悲戚又觉得荒唐的一笑,最终,她蹲了下去,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无措地呜咽着。
少女名叫张秀,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叫做张秀,上辈子的张秀是个现代人,生活在一个三线小城市,从小就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张秀的妈妈因为怀了个女孩而被家婆刁难,怀孕八个月还要洗衣做饭全部家务一把抓,生出张秀之后更是因为做家务没坐好月子而身体不好,所以那往后的十来年都一直用这点来攻击张秀,张秀的爸不管事,也不爱回家,一回家两个女人就在针尖对麦芒,一开始张秀的爸还会劝,到后来就不劝了,爱怎样就怎样,张秀六岁的时候,她亲眼看到张秀爸在外头和一个陌生阿姨亲嘴,她不懂那是什么,回到家就跟妈妈说了,然后就被妈妈大耳刮子甩在了脸上,这个时候奶|奶就假惺惺地过来护着张秀,两个女人又一次开战,这一次,张秀妈疯狂地把东西都甩了出去,奶|奶无意中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