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交流着什么。
“叔叔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在这多几个人陪着确实也没用,但是……”李时沐欲言又止,见范拾忆也不接话,只好说道:“好啦,你要我回去休息那我就回去好了。”
“阿时。”
“嗯?”作势要离开的李时沐,赶紧回过身来看着她。
“其实我想你陪着我。”
“这才对嘛。”李时沐笑逐颜开,“我同司机说一声,让他自己走啦。”
阿辉正在摆弄着自己新剪的发型吗,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帅,笑起来左边还有个小酒窝,没有念大学,这是他第一份工,还托了点关系才能当这些贵人们的接送司机,手碰到口袋,里面放着刚才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送的一包davidoff,他摇摇头,下去聊会天,就能送包这么贵的烟,跟着有钱人个个都贵气。这儿不能抽烟,他抽出一根来放在鼻间闻了闻解瘾,看到不远处穿着礼服快步走来的短发女人,他把烟重新揣回兜里,赶忙开门下车,想要为她打开后座车门。
李时沐摆摆手,微笑道:“你好。不好意思,我暂时不回去了。”
“没事,我就在这等着。”阿辉满脸堆着笑,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打断了对方说话。
“不用,太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让你等这么久辛苦了。”
“这……”阿辉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能够直接回去。
“没事的。路上注意安全,再见。”话一落,李时沐便重新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阿辉坐回车里,喜好安全带上路,晚上的车流也没有丝毫减少,他见缝插针的冲到最前,却正好红灯。
他自从学会开车后,就分外讨厌红灯。
“嘭!”
跟在阿辉后面的车辆眼睁睁看着车牌号8353的黑色轿车毫不减速的闯红灯,被右侧正常行驶的土方车撞至几米开外,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玻璃破碎一地。
医院里,范拾忆正靠在李时沐肩膀闭眼小憩,还一边埋怨着她越来越瘦,骨头硌人得很。但明明不算舒服,仍是要赖在她的肩头。
救护车呼啸而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匆匆推进来。李时沐本能的站起身来,想要看一看病人,却发现这张脸似曾相识。
她僵愕的表情没有逃过范拾忆的眼:“怎么了?”
李时沐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事故登记的交警身边,一把夺过资料。
“小姐你做乜啊?!”
范拾忆拦下着急的交警:“就看一眼,马上还你。”
“下亚厘毕道和雪厂街交叉路口发生一起交通事故。被撞车辆为lexu8353……”更尾的内容已无细看的必要,李时沐将本子往交警怀里一塞,颓然的回到长椅,一脸悲怆。
“你认识”范拾忆迟疑的问道。
李时沐轻轻摇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哪能算认识。
这个回应,让范拾忆完全不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李时沐才出声道:“本来我应该坐在上面的。”她看着愣住的范拾忆,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苦笑:“你救我一命。”
两句话在脑海兜了一圈,范拾忆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她猛地抱住李时沐,埋在她的肩窝,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她一般,声音不自觉的哽咽:“早就警告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安生的。”
李时沐反倒冷静下来,轻轻柔柔拍着她的脊背:“痴线,干嘛说的跟有人要害我样的,意外事故啦。”
范拾忆尔虞我诈的过太久,只觉世上没有意外,全是苦心经营的算计才是:“最好……是意外。”
“别多想。要知道,不同你在一起,我一世都不安乐啊。”
☆、(69)发热
雪厂街的车祸也就上了一会儿网路新闻,街道上的残骸早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血迹经过洒水车的冲刷,渗进沥青,不见踪迹。就连人,过几日也该被送去火化只剩一捧灰。才一日过去,已经没几人再去谈论这场车祸,也就路边的居民晚上回家碰面时,偶尔说上一嘴。
窗外已经亮起城市灯火,办公室里,范拾忆还没下班,身子陷进待客的软沙发,准备在加晚班前小憩一会,昏沉的大脑实在不太适合立即去处理堆成一摞的文件。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想念冲锋陷阵的日子,整宿不睡也不觉这般累人,斗心不如斗力来得轻巧。
她才阖眼,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开震,蹙着眉头极不情愿的拿过来一看,是郭家强的来电。
“郭sir。”
“你昨晚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那不是意外事故,是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这个答案仿佛在范拾忆的意料之中:“辛苦郭sir,那知道是谁干的吗?”
“从监控里看,有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和死者交谈过,还上了驾驶座,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动了刹车,但我们的档案库里没有这个人,反正全都有拍到,我待会把影像资料给你。你看了说不定马上能找出是谁。”郭家强语气里充满胜券在握的自信。
“我们俩想的同一个人。”范拾忆没有忽略,昨晚蒋成回到医院看到李时沐完好无损坐在她身边时的错愕。
“假如真是蒋成,那他又多条命案,他的量刑只是被判多判少的问题了。”
范拾忆轻叹道:“可惜了一条无辜的命。”
“你说,他都恨李时沐恨到这地步了,该是有多喜欢你。”
范拾忆听到他假惺惺的推论,莫名打了个寒颤:“你们男人表达喜欢的方式都这么残暴吗,我可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