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时刻突然爆发,就象儿时见过的出殡,丧盆一摔,全家几十口同时哭出来,我堂哥下乡的村在当地还算个不错的生产队,年底分红时,好的农户也就20多元,有那困难的农户不但没有分红,反而还要向队里交钱买口粮。在那个特定的年代,一切都得顺应当时的社会大环境,扎进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田野,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形,夏天,他太害怕插秧了,腰痛得像有虫子拱一样难受,但这一切只能忍,天,活计地里主要的活是刨楂子,前一年玉米收割之后的根部留在地里过了一冬,到天才刨出来,是很好的烧柴。每个知青都到一个农户家住着,他去的那家炖了一盆菜,白菜宽粉条,这粉条看来是招待客人的。吃的时候他家的女人孩子都不许上桌,只有他和那个男人俩人先吃。他家的几个孩子都围在门口看他俩吃饭,不论怎么呼唤,那些孩子就是不上桌,他们的娘还一个劲的轰他们走。堂哥是半个知识分子,中国知识分子的名声历来是“文弱”,所谓“手不能提、肩不能担”。能不能挑担子是对他们这些知识分子的第一个考验。天种玉米需要浇水,生产队大部分劳力都要从村里挑水到几里路外的玉米地里。开始挑上两桶水,觉得扁担在肩上压得骨头疼,走起来也是东扭西歪。特别是最后到地里的时候,水撒了一半,人却快要坚持不住了,腰压得很弯,脖子抻的老长,脸上的表情是十足的“呲牙咧嘴瞪眼睛”;那时候粮食产量很低,堂哥在的那个生产队,每人分小麦几十斤,平ri里谁家都不舍得吃白面,都留待过年过节或是家里来了客人,平ri里没有谁家炒菜,如果谁家来客人炒个菜,邻居都能闻到香味,纷纷打听:你们家来“且”(客人)了?村里供销社最滞销的就是卫生纸,大多是知青买来用。社员解手都是用秸秆揩屁股。他刚插队时,男知青解手用卫生纸,社员们都偷着笑,他们一贯的认为只有女人才用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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