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老板跟小言商量着要不要打牌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位戴着帽子的男人。眼尖的黄老板一下便认出这是铁路物流的老板宋义清来结账来了。宋义清的左手缠着绷带,仔细瞧还是能瞧的出,他的身子是经过大病后还在恢复期。宋义清的事情可算的上在米华市场流传版本最多的‘事故’了,有人讲他是出车祸撞的,又有人讲他是得罪人被故意打成这样的。
“宋哥你咋亲自过来啦,身体好的咋样啦”黄老板紧忙搬出一个高软椅让宋义清坐。
“宋哥你今天咋过来的呀,你看你也挺不方便的,我本想着等过两天闲了,就把后边的几个车皮的运费给你送过去。”
“兄弟,钱的事情不急。我过来就是看看咱们的生意最近咋样,隔医院里躺了个小半年,又在家窝憋了个小半年,今个儿我就让俺媳妇开车带我出来转转。”宋义清有些尴尬的打着掩饰。
“身体恢复的咋样啦,我看你左边的身体还是不太…..”黄老板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眼前的这个连路都走不太利索的人。
“也都这样了,再康复也康复不到出事以前的身体了”宋义清语气轻缓的讲出。
“宋哥,你们到底是咋么个一回事呀,现在市场上也是谣传的厉害的不行。”小言忍不住问道。丝毫没看到黄老大向他抛来的眼色。
“其实刚开始也不算是啥大事,就是几十个人站那讲理,碰巧我喝了点酒,脾气一上来就动手,到底是咋个子事我都不知道。我老婆说是他们有人往我头上砸了一下,我就失去知觉倒地上了。后来我就觉的不对劲呀,砸我脑袋也不至于我半个左边身子都不能动弹。”
“你们去闹事的时候,大概去了几个人。”小言问道。
“当时是没想着把事情弄大,就像这开个车去他们店里面吓唬吓唬一下。没叫啥道上的兄弟,就我跟我老婆还有小舅子去了。”
“你们也真可够大意的,都把别人当怂货了”黄老板有些冷笑的讲了这么一句话。宋义清算得上是铁皮物流公司方面数的上一二的人,这些年手里赚了不少钱,膨胀心肯定是会有的,把人都当傻子看显得目中无人也算正常。
“可不是吗,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我前些年确实是运气太顺了,以为手里有几个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哪都想充老大。”宋义清挠了挠一直不能自由垂放的有些发痒的左手小臂。
“那你们的案子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到底啥时候能够结案呀。”小言终于问出来大家一直想问的问题。年前的时候其实他的案子算是已经结了,自治区法院只判了对方负责所有的医疗费用,其他的一概不担负责任。后来宋义清不知找了个什么亲戚帮忙,他的这件案子又重新在北京高院新审判。
“这个我也说不了。春节回老家项城过年的时候,听说我们隔村有个退休了的大官,他在新疆当官好多年,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没出事之前也没想着往那方面使劲儿。我媳妇光开车去他项城县的家里跑了五六趟,才算是见到他人。这人也确实有本事,听老家的人说,前些年某某县的几个死刑犯的亲戚通过他走了一些后门,不知道弄了些什么门道,现在那几个死刑犯都混的可刁了。”
“找这种人办事,银子应该不少花吧。”黄老大问道。
“第一次见他,我媳妇是直接把十万块钱的现金放在桌子上了,后边也给过好几次。花多少钱不是问题,如果他把事情办成了,反正我拖关系花的钱还是那边的给赔偿,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忧,老家的那个人,也毕竟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他现在的办事效率肯定是不能跟还在位置上的人比的。况且这两年上面又查的紧,有些动作不敢做的太大。”
“听说那边找的人也是个挺大的官,光费用花的他们都养不起了,一直想找你们私下里解决,是不是有这事儿呀。”黄金接着抛给宋义清话引子,想要再套出点内情。
“嗯,那边私底下找中间人说了,愿意出一百万私了。我肯定不愿意呀,光我找人拖关系就花了五十多万了,不就是想让那边多赔点吗,一百万不算啥,我要是身体健健康康的,光在医院躺的那几个月,我公司损失的也不只这点小钱。”
“那你们一直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呀,就不能再想想其他办法吗,这种案子拖的越久对你是越没有好处。”黄老板插话道。
“我也清楚,关键是我现在也攀不上再大的官了,反正那边找的当官的来头也挺大的。乌鲁木齐公安局里最大的那个人现在也是夹在我们中间没办法。”讲到这的宋义清端起茶杯,喝了几个水,准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便看见自己老婆陈洁忙完其他事情进来了。
黄老板看到宋义清的媳妇进来了,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这个年龄比他小上十岁的女人。对于这个女人,他是打心底里佩服,宋义清躺进医院后,她并没有像普通上位后的小三那样,卷着老公的钱财跑掉,而是一边打理着公司的业务,一边为老公的事情跑关系。
“听说老家的那个人的关系,是嫂子你联系上的。”黄老板问道。
“哦,那是我娘家人给的关系。那人的侄儿跟我表弟合伙做生意,中间也帮过他不少忙。”(讲这句话的时候,陈洁心里还是有些小顾忌的,毕竟帮人洗钱算不上什么干净的事情。)“其实那个人当了这么些年的官,他手里也不缺钱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