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最看重的便是她的儿子,焉羽悠然失踪多久都不要紧,只要夏子睿在他那里,焉羽悠然就总会屈服于他。朕还对他说了,焉羽悠然这样的尤物,值得他不计代价地征服。你知道吗?朕的皇后和儿子抵得上域西国十五年安定,你说,为了国泰民安,区区一个女人和儿子,朕该不该送?”
“夏正逸,你该死!”金楠大喝一声,体内那股力量震得金楠大汗淋漓,几乎要破体而出。
“朕还没说完,更精彩的是,焉羽悠然回到了朕的身边,朕不但再次得到了她的身体,还骗她给朕生孩子。朕曾经确实十分喜爱子睿,也有意立他为储君,怪只怪他投错了胎,生不逢时才不幸沦为人质。”
“夏正逸,我后悔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你死。”
“很生气是吧?很想杀我是吧?”
“是……”
“朕劝你最好忍住,因为我死,夏子睿也得死。”
“什么!”金楠收住浑身散发出来的灵气,害得自己气血上涌,差点吐血吐到晕死过去。
“朕与那封离之间的协议还有一条,十五年期间若是朕不明不白驾鹤归西,封离也会送夏子睿给朕陪葬。而且事实是,十五年后他也不用放夏子睿回国,因为,朕到时会联合封离一起骗他,说是他母后自私自利,用他去换了自己的十五年的荣华富贵。你想想,十五年后是不是会更精彩?”
“说得好,确实会很精彩。”房门被推开,来人却是一脸冷漠的焉羽悠然。
“嘭、啪。”金楠手边的花瓶坠地。
“夏正逸,从今天起,我焉羽悠然会将你‘恩赐’的耻辱一笔一笔讨回来。”焉羽悠然一边走向金楠,一边说道,“你说的也没错,金楠确实是我的人。”
“皇后,皇后娘娘……”
“你唤我什么?”
“.…..”
“对不起,是我差点错过你。”无视夏正逸的存在,焉羽悠然在金楠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焉羽悠然,你,你们!”夏正逸抓起手边的药碗扔过去。
“哐。”被杜梨一剑劈开。
“公主,别进去。”齐衡在门外拉住夏悠妍。
“阿羽,阿羽,是我对不起你,你都听到了是不是?”金楠涕泗横流,“我本来是想用解药要挟他不敢再伤害你,顺便换取一些有关子睿的机密信息,我不知道他那么坏,那么……”
“金楠,你没有对不起我。”焉羽悠然手指抵在金楠的唇上,“一直以来是我优柔寡断心存幻想,我该早点认清现实的,那样也不会连累你为我濒临绝境。”
“阿羽……”
“嘘,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回宫,宫里有最好的药材,一定能养好你的身体。”
“来人!尹默,还不带人给朕将这群企图弑君谋权的乱臣贼子抓起来!”夏正逸捶打着不争气的腿,蜷曲着绞痛的身子大声命令道。
“皇上不必白费功夫。”
“焉羽悠然,你,你都背着朕做了些什么?”
“皇上能对臣妾不念旧情,对子睿不念骨肉之情,臣妾也能对皇上无情无义。”焉羽悠然再次弯腰抱起金楠。
“平宁公主也都亲耳听到你父皇亲口说的那些话了吧,往后殊死搏斗,可别怪本宫对他不念昔日情义。”不知何时起,焉羽悠然对自己的女儿心存芥蒂,习惯了唤她的封号,“杜梨,去请张太医。”
夏悠妍站在门口迟迟动不了脚,齐衡下楼看到齐桓已将尹默拿下:“大哥。”
齐桓心照不宣地摇摇头:“大哥的妻儿是娘娘救的,半数以上的官员都臣服了,还有溧阳全城百姓也将娘娘视为天神转世,皇上大势已去,娘娘才是众望所归。”
“阿羽,你肯定很难过吧,听了他的话。我可以杀了他的,但不能,你也不能。”路上,金楠窝在焉羽悠然怀中气若游丝地问道。
“我并不难过。”焉羽悠然再一次低头吻了吻金楠。
“骗人。”
“这世间只有你一人才能让我难过。”
“阿羽你又转性了。”
“不会再转了,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以后,换我来对你好。宫里的事和子睿的事,你都不用再插手了,我会尽快未雨绸缪,开辟出一个圆满的收尾。”
还没走回客栈,金楠就又昏睡了过去,连呼吸都轻不可闻。经张太医诊脉后,焉羽悠然得到的诊断依旧是“苟延残喘”。
这次,焉羽悠然亲自绞了帕子为金楠擦身,也是这一次,她才那么清晰地看到金楠胸口刻下的刺青。如呵护稀世珍宝般,指尖轻轻滑过那个满载深情的“羽”字,一遍一遍描摹着它的形状,也一遍一遍斥责着自己的无知和自私。金楠,给我个机会。
之后的几日里,焉羽悠然每日都抱着金楠上下马车并与之同床共枕,而金楠每隔两三日才会醒一次。
每每醒来,金楠都能第一眼看到焉羽悠然柔情的目光,可她也只能浅浅地对她笑笑,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便又会沉沉睡去。在金楠的睡梦中,总能梦见一个爱穿嫣红衣裙的女孩,她落落大方、温柔体贴,有银铃般的笑声和旭日般的微笑。
很多画面都是那个女孩站在芍药花海中,一抹倩影便令周遭争奇斗艳的繁花失了色。
那不是我的记忆,不是。
碍于这百思不得其解的梦境,金楠有时候醒来,也会装作没醒。她怕看到焉羽悠然满怀柔情的双眼,而她已没有力气去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