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胸口就好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砸了一通,再顺手压了一块至少几百公斤重的大石头,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他每吸一口气,胸腔里就会传来一阵无可压抑的刺痛?
面对这种绝对称不上舒适的感受,就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轻哼,而妈妈惊喜交集的声音,更在他的耳边响起:“小楼你终于醒了。”
风影楼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他的身体就猛然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嗅着母亲熟悉的味道,虽然因为这个动作胸口更疼了,但是在风影楼的脸上,却不由露出了一丝沉浸在幸福中的迷醉。
他的妈妈也是军人,而且从事的工作是专业测绘,每年她驻扎在野外的时间,比在家要多出几倍,在风影楼的印象中,他真的好久没有这样快乐的窝在妈妈的怀抱里了。
耳边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脸庞上迅速传来的火辣,享受着母亲温柔拥抱的风影楼真的疑惑了,他好像……挨了一记耳光?!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内响起。
没错,有人正在抡起巴掌,对着他的脸猛扇。紧接着妈妈抱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孩子在医院里整整晕迷了两天时间,有什么事情问清楚再说行吗?现在他刚刚醒过来,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睁开,你就对他动手,还像是个当爸的样吗?”
“我没当爸的样?他这样的儿子,我风红伟养不起,更不敢养!”
在房间里的第二个人,赫然就是风影楼的老爸风红伟!他指着风影楼,道:“这小子才八岁,八岁啊!八岁就敢跑到军长的家里,又是泼汽油,又是要纵火烧家。知道的人说是小孩子不听管教四处胡闹,闹到了军长家里,不知道的人,保不定还以为是我对军长有意见,想要用这种方法发泄不满呢!”
说到这里风红伟真的急了,他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踱着步子,“孩子他妈你说说看,我风红伟这一辈子处处小心做人,努力和周围的人处好同事关系,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是一笑置之,从来不和他们多计较些什么,我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无法无天,才八岁就敢用汽油放火,还放到了军长家里的小兔崽子?!”
面对这一幕,就连紧紧抱住风影楼的妈妈,都忍不住轻轻摇头。
虽然他们还没有从风影楼的嘴里问清楚事情经过,但是当天在场的勤务班那些嘴碎的娘们,早已经把两天前在军长家里发生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众口烁金之下,更传得神乎其神,如果不是风影楼实在太小,胆小如鼠的毛病更是人人皆知,只怕已经演变成诸如恐怖份子袭击军长住所之类的s级事件了。
也难怪一向以“忍一时气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为座佑铭的风红伟,会急得两眼冒火更手足无措。
看到风影楼在这个时候,还赖在他妈的怀里不愿意出来,风红伟二话不说,走前一步,又重重在风影楼的脸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指印,“醒了就别赖在你妈的怀里装死,这事你既然做了,想跑那是一点没门。现在你立刻起来,跟我去军长家里道歉。还有,孩子他妈,你一会回家把厨房的那根擀面杖带上,然后去军长家里找我。”
风影楼的妈妈突然用力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她警惕的望着风红传,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风红伟瞪起了双眼,道:“当然是带这个小兔崽子去军长家负棘请罪,当着军长的面,打断这小子的两条腿!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整个军区,有多少人睁大眼睛,在背后等着看我的好戏呢!难道非要到军长等得不耐烦了,派人传话过来要我们给个交待,我们才小翼翼的跑过去?我告诉你,到了那个时候,早就晚了!”
风影楼知道这一关他是躲不过去的,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侥幸想法。
风红传在面外,是一个公认的谦谦君子,他把太多的宽容与忍让送给了外人,留给家人的,自然就是不断积压的郁闷和怒火。
在学校被人欺付了,风影楼从来不敢还手,他更不敢主动打架,只要对方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伤痕或淤青,哪怕是对着他的脸上吐口水,他都不会说什么。因为只要脸上有伤回家,风红伟从来不问事情经过,每次都是冲过厨房,抓起那根足足有鸡蛋粗的擀面杖,对着风影楼的屁股就是一阵猛击。
原因很简单……“别人就是看你小子不学好,不是好东西才教训你。你爸我行得正,走得直,为什么不见大街上突然跳出来两个人来打我?”
风影楼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现在正躺在军区直属医院的病房里,隔着房门上的玻璃窗,风影楼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些人正带着满脸的好奇与兴奋,注视着他们这堂审问和不可避免的家法。
“小子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跑到军长家里,还想着点汽油放火了?”
风影楼刚一点头,脸上就又挨了重重一巴掌。
风红伟的喘气声粗重得吓人,“说,你为什么要跑到军长家,还要在那里放火?”
“他们打萧洪飞哥哥,我急了想帮他……”
“啪!啪!”
话音未落,风影楼的脸上又多了十个鲜红的指印,这一次,风红伟出手够重,重得足以让刚刚从晕迷中清醒过来的风影楼,唇边缓缓渗出了一条血丝。
风红伟看起来真的要气疯了,他不顾病房外越聚越多的围观者,伸手狠狠推开扑过来想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