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的房门是关着的,陈子墨快步上前伸手一推就推开了,然后转回身笑眯眯地看着王奕辉:“进来吧。”
王奕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但又搞不明白为什么不安,仔细看了一眼陈子墨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转念又一想,自己身上又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把手中的银饼子舍出去也就是了。想到这里王奕辉立刻把心中的不安抛到了脑后,迈步就进了药庐。
药庐里面的空间不大,也就三间屋子大小,屋里空无一人,柜台、药架子等摆设也很普通。
陈子墨跟在后面进了药庐,随手关上房门,接着向回头看来的王奕辉解释道:“今天反正不会有人来看病,老夫也没打算开张,关上门免得被人打搅。好了,老夫带你去后面检查一遍,这边来。”说着绕过柜台掀起蓝黑色的棉布门帘露出一个门洞。
王奕辉相信了陈子墨的解释,跟着走过去就见后面是一个小院子,对面三间土屋,屋门同样关着;院子中央晒了很多药材,左边有一个葡萄架子,右边有一个人正背对着两人蹲在地上,他低着头,看不清在干什么;两人进到院子里他也不抬头,也不回头看,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
陈子墨进到院子里也不管他,只转身对王奕辉说:“好了,把衣服都脱掉吧。”
“在这里检查?为什么不到屋里去检查?”王奕辉吃了一惊——院子的围墙有将近两米高,但并不能完全遮挡住别人的视线,况且这院子里就还有一个人呢。
“检查?检查什么?”陈子墨好笑地看着王奕辉。
看到陈子墨的表情王奕辉的心就沉了下去,但还残余一点侥幸,希望他是开玩笑的:“你不是要给我检查伤势吗?”
“哈哈……真是天真!太天真了!老夫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这么天真的人,老夫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你把我骗过来究竟有什么企图?”陈子墨的狂笑笑走了王奕辉最后一点侥幸心理。
“哼,问题还真多,老夫早就烦了,你休想老夫再回答你!兔子,发信号请主人过来。”
“好的。”兔子清脆地答应一声,一边发信号一边站起来转过身来。这果然是一个兔子:高约一米五,穿着人类的衣服——虽然衣服显得大了,穿在它身上非常不合适;两只长长的耳朵用巴掌宽的布条缚住了,再加上它背对着王奕辉、又低着头,蹲在那里和一个身材消瘦的人几乎没有区别,所以王奕辉刚才没能识破它的身份。
“这……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王奕辉看着脱掉衣服、露出浑身黄毛的兔子明白了先前不安的缘由,只是心里还不相信一个老头、一个兔子能有多少威胁——虽然老头透露着诡异、兔子能够开口说人话,应该是个妖怪。
这时兔子三瓣嘴一张、露出两颗大门牙再次开口说话了:“主人说他现在不方便过来,要等天黑后再来,让我们先把人捆好了。你来还是我动手?”说着一伸手从地上拿起了一件兵器,却是一根捣药杵,原来它刚才就是在捣药。
陈子墨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兔子:“还是老夫来吧。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一个药兔,别一天到晚的想着动手,被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
兔子撇撇嘴:“自从到了你这里我还没有打过一次架呢,每天就是捣药、捣药、再捣药,骨头都要生锈了。要不今天让我过过瘾?你不是说今天镇中不会有什么人出现吗?”
“镇中是不会有人出现,但寨墙上还有人巡逻呢,万一有人巡逻经过附近发现了端倪就不好交代了。”
“哼,都是你非要住在这墙边上,如果住到镇中央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兔子抛了抛捣药杵,十分不耐地说道。
“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弄到镇中央的地面,就算弄到了能住吗?那不是给主人找麻烦吗?”
“哼,就你理由多。你处理吧,我捣药去了。”兔子说着又穿上衣服、蹲了回去。
陈子墨和兔子不急着对付王奕辉,他也没有冲动行事,而是先丢掉银饼子、再脱掉衣服准备大打出手:衣服不合身,太碍事了,还是脱掉方便,更何况裤子没有腰带还要占一只手呢?至于说因此变得赤身**那也顾不得了;银饼子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同样没有一点帮助,如果打赢了还能再捡回来,如果打不赢,拿着它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王奕辉这边脱了衣服,陈子墨微微一笑:“这就对了,还是你自己动手的好,否则等老夫出手你免不了皮肉受苦。现在乖乖地不要动,让老夫把你捆起来,等到晚上主人来了你也就解脱了。如果运气好还能化作和我一样的存在。”
“和你一样的存在?那是什么?”
“虽然刚才说了不再回答你的问题,但谁让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呢,老夫就再和你说说吧:老夫可不是凡人,而是伥。”
“伥?没听说过,不明白。”
兔子这时候又插嘴了:“老家伙你和他废什么话?赶紧出手擒住他不就得了?你现在不怕被巡逻的人发现了?”
陈子墨笑眯眯地道:“老夫和他只是在说话而已,就算被别人看到了又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