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我来战你!”
藤草枯萎,魏瑞残躯萎然倒地,一人背负巨剑,跃上台来。
这人自然也是天蛾圣女扈从,姓江名自远,他看萧奕战斗,全然投机取巧,不过是侥幸赢得一场。
萧奕又获灵根,气海中气浪翻腾,隐约有突破意象,当下也是趁热打铁来者不拒。
灵石押毕,金锣复响。
“承让!”萧奕向前两步抱拳在胸,先礼后兵。
江自远有样学样,也微笑抱拳,不过拳头才举到一半,便勃然大怒闪身向后。
原来这次萧奕拳出针起,却是不等来人了。
江自远脾性,如同背上巨剑一般大巧不工粗中有细,性格极其稳重,不过饶是如此,也被萧奕出尔反尔打个措手不及。
萧家看他神色动作,暗自揣测性格,知此人多半是个慢性子,唯有计出奇兵。
台下众人见江自远甫上战台便狼狈不堪,轰然作笑。
商彩云也是忍笑肚疼,暗骂这小淫贼真真奸猾似鬼。
见仇人得志,天蛾圣女如沙在眼如鲠在喉,站起喝道:“杀那小贼,本宫赐你十块中品灵石!”
台下哗然,十块中品灵石相当一场战斗赌资,江自远闻言却无动于衷,只解剑在手蓄势待发。
他才修真两年,天赋本不弱,只因天蛾圣女救过他性命,所以投她门下卖命。
萧奕神色肃然,暗忖这角子不好对付。
脚下木剑飞起,手中火麟针发,萧奕首先出手,游击场中。
敌人大剑一看便知份量不轻,他身上虽有法衣,也怕是挨不住人家一劈一砍。
江自远手挥剑舞,腾挪有致,空中时见火星点点,却是萧奕火麟针尽数被挡。
法武?
萧奕见状眼睛一亮。
修真法术有两类,一种无招式,诀拈法出,是大统法术,一种则是有招式,法术战技融为一体,威力不可小觑。
见萧奕游移不定,江自远诀拈小疾风,身随法出,巨剑从天斩落。
法武之疾风斩!
萧奕被他突袭近身,两手交叠,火麟针不疾不徐次第射出,方位左一右五。
江自远剑出如虹,却是眉头一皱,萧奕人头不过咫尺,不过其出针手段极其巧妙,自己若强行击杀,双目及胸难免也是几个窟窿。
江自远不得已,只好锋移半寸,斜劈在萧奕身侧空地,一时土石翻飞,显然威力不小。
互不为难,两人站定,江自远饶有兴趣,首先开口:“变异灵根?还是法武?”
萧奕笑答:“变异灵根。”
江自远颔首释然,他见萧奕针法随心所欲全无招式,若是法武未免骇人听闻。
“还打吗?”萧奕底牌尽出,一击不成再战无益,又见此人正气昂然颇为不凡,顿结交之意。
江自远笑道:“不打了。”
两人一击两散,雷声大雨点小,最后竟然握手言欢。
天蛾圣女座下出战二人,实力都是不凡,特别是江自远,区区炼气二层,却曾斩杀五阶妖兽,假以时日或许入主殿中。
两人交好,商彩云自是含笑,天蛾圣女早就怒火难耐,终于不忍,站起喝道:“江自远,本宫命你杀了这小贼!”
事主乃是萧奕,虽是双方弃战,但面子上折的乃是来战者。
这萧十一于教外杀她两人,脸面先折,如今麾下炼气二层当先二人,一人惨死一人弃战,教她如何忍耐,若不是教规明令宫主殿下禁止私下厮杀,凭她通灵修为,早就冲去抓烂商彩云那张笑脸。
“我奈何不了他。”宫主发令,江自远无奈,不过见其脸色不好,随即补上一句:“不过他也奈何不了我。”
萧奕摸摸鼻子,没有否认。
“闭嘴,我命你不死不休!”天蛾圣女形如泼妇,她自入教中,第一次这么丢脸,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不惜···一切代价吗?”江自远闻言错愕半响,随即怅然而笑:“呵呵,是啊,我忘了还欠宫主一条性命呢。”
“战罢,不死不休!”江自远神色萧索,剑指萧奕。
敢情是还命债啊,要不要这么拼命。
萧奕正自无语,商彩云也发话了:“萧十一,你欠本宫两条性命,本宫也命你不死不休!”
“这!”
众人见天蛾圣女气得眼歪嘴斜,暗道这女人斗起气来,也是不可小觑。
“瓜娃子的,岂有此理!”
萧奕没激怒江自远,反被商彩云气极。
萧奕怒火中烧堪堪发作,好歹忍下心生一计,转问天蛾圣女:“非要我输不可?”
天蛾圣女一愣,随即满脸杀气,冷声反问:“你说呢?”
“好吧。”萧奕吐出两字,从战台上一跃而下。
“萧十一,你敢!”商彩云气得直欲吐血。
“这!”
“萧十一,还我灵石!”
“打死这厮!”
“有黑幕!有黑幕!”
萧奕跃下战台,台下登时一片喧哗。
江自远实力媲美寻常炼气四五层,在教中早有天才名声,是以此战众人押他居多,但还是有不少投机取巧,押了萧十一那厮。
“你这是···为何?”台上江自远已然错愕。
萧奕暗骂你是猪吗?你我两败俱伤,让那两个贱人妖女坐收灵石?
萧奕心下腹诽,却不看他,目光炯炯,直视天蛾圣女:“我输了,从此没人欠你性命!”
江自远这才醒悟过来,一脸感激。
天蛾圣女台面上虽然赢了,不过心下更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