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听他这话有要抽死他的冲动,他家的买卖如果叫小的话,帝国就没有大买卖了。这两年燕京城里,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哪个身上穿的没有一两件是他们涞源号的。秦峰刚刚和公亲热的时候,就在她那件充满诱惑的丝袍上一不小心摸到了他家商号的布押。
在世家豪族云集的燕京,能够把生意做成这样着实不容易?可惜的是他家根基浅薄,又是靠行商发家,虽说钱赚了不少,在这燕京城里却还处于无权无势的尴尬地位,整天还要应付打他家意的大家族,他年纪轻轻便学的滑溜无比多半是因为如此。
他虽心中疑惑,却并未呵斥,这家伙虽然胡闹,却也不是没心眼的,这样说多半有他的道理。似乎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太谦虚了,程前那张古井不波(脸皮太厚了)的脸也有些红红的。
“我说的是实情,几年前我家确实是小买卖,爹爹知道我们禁卫军整日游手好闲,怕我整日里不学好,这才让我跟着姐姐学学做生意。一来让我学点本事,
找回
二来让姐姐多管着我,他老人家也放心。”见他把姐姐也搬出来,秦峰不由莞尔,他姐姐程樱在燕京是出了名的温柔大方,他们这一母同胞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鹭园里那位夫人平日里叫我们几个过去,多是听我们讲讲燕京里的见闻,她不插嘴,只是静静的听,来了兴趣就教我们些东西,她见我对商业很有天赋。”他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毕竟这样说有自吹自擂的嫌疑,这才继续道:“每次总会教我一些经商的门道,我回去和姐姐一一试行后,这几年家里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没想到你还有这能耐?”秦峰笑骂道,心里不由的对这位想要间自己的夫人倒是充满了好奇:“这么说,你姐姐的清雅阁,半月一次在“飞云阁”的衣展,都是出于这位夫人的谋划。现在燕京城里的小姐贵妇们,若是没有一两件清雅阁衣服都羞于出来见人,就连公殿下也定做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天下女人的钱都让你家赚走完。”
程前嘿嘿一笑,坦然接受了他的夸奖,这才神秘兮兮的道:“峰哥,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大对头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位夫人是个好人,肯定能帮上你,只是她有时候会有些奇怪。”那程前说到这里竟是有些尴尬,对那女人奇怪之处避而不谈。
“臭小子,还不带路。”今晚这个女人自己是非见不可的了,秦峰笑着道。却没想过,自己比这个臭小子也大不了多少。
他还真想不到,自己刚刚告别了怡儿,居然就会去和一个神秘的女人“幽会”,怡儿,你千万要保佑我不要失身啊。
夜已经很深了,两个人打着灯笼在黑暗中前行,加之鹭园本就不小
●找
。他们七拐八拐,走了好久来到一片茂密的花丛之前。
“怎么是这里。”秦峰奇道。下午几个刺客死了三个逃了一个,却还有一个受了伤却不知所踪。他私下里从宫女那里借了条机灵的小狗,借它对气味的灵敏来追踪刺客。本已经找到了几块刺客留下的血迹,却在这片花丛前失去了刺客的踪影。花香遮住了刺客留下的痕迹,那条狗虽是伶俐,却毕竟只是条普通的狗,找到这里就开始原地打转了。他在这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端倪,这才悻悻而去。
那程前却又溜须拍马了一番,这才带着他走进花丛,东一拐,西一转。秦峰却是越走越惊,这看似不起眼的花丛竟是一个精妙的迷阵,难怪自己下午一直觉得不对劲。
走过花丛,就看到漆黑的夜幕中亮着几点灯火,仿佛指路的明灯一般轻轻摇曳。几盏马灯挂在屋檐下,摇曳灯光下,一个浑身白衣的女子坐在一张半人高的胡凳上,玉手在面前的画板上移动,眉头时而轻皱时而舒展,脸上专注的神情让秦峰也不忍打扰。
静夜,白衣,女人的双足赤裸,一头柔顺的青丝挽成一个干净的发髻,她臻首微垂,没有头发的遮挡,雪白修长的玉茎与柔顺的脸颊构成一个完美的侧面。秦峰心中一动,若不是看发型,这女人的身形体态竟是像极了怡儿。
“这么晚了,夫人居然还有雅兴作画?不知夫人在画什么呢?”秦峰率先打破这幅宁静的画面,若不如此,怕是自己还没见到这个女人气势便弱了三分。
那夫人抬起头,秦峰一时竟然差点呆住了,那是刹那间的惊艳。她那成熟而风韵的脸上一股说不出的魅力。深邃漆黑的眸子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高挺的鼻梁,娇艳性感的红唇,翘起的甄首,优雅而从容,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信。秦峰相信,只要她轻轻的一瞥,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自惭形秽。
“这里黑漆漆的一片,我画的自然是黑夜了。”夫人淡淡的道。
“夫人是我见过最独特的女人了。”秦峰盯着那位夫人的眼睛,仿佛想找出她骄傲与自信的根源。
那夫人没有理会他的话,她看了看旁边的程前,又看了看他道:“你是秦峰。”
秦峰点了点头,不是她要找自己过来吗?却发现那位美丽的夫人盯着自己,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彩。就像卖西瓜的老大妈忽然在自己一堆烂西瓜里发现一只翡翠西瓜;老眼昏花的夫子在故纸堆里发现一张价值连城的真迹;土财忽然发现自家的屋子是用真金铸造的。最初的惊喜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