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我等乃背水而战……不容有失!”
“此战,我等……无论胜败,当名垂青史!”
“喝!”营内众刘军只感觉胸中血气上涌,高喝一身。
“然而……”话风一转,刘平朗朗一笑,大声喝道:“然而区区名垂青史,如何抵消我等浴血奋战……儿郎们!可愿与我刘平并肩奋战,结束这乱世?!”
“我等愿跟随主公左右!”密密麻麻、营内刘军将士尽皆单膝叩地,高呼一身,场面之浩大,就连刘平,亦是心中热血翻滚,久久不息。
“好……既然如此,我等来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台下叩地着的华雄笑声嘀咕一句。
“闭嘴!”许褚低喝一声。
“嘿!”华雄瞥了一眼许褚,见他看都不看自己,只是凝神望着台上,只好暗暗腹议几句。
“约法三章……”刘平停顿一下,大声呼道:“你等乃虎贲之士,乃是集兖、豫、徐三州精锐,岂能一般乌合之众可比?就算如今袁绍拥兵近百万,而我等,区区十余万……那又如何?儿郎们,你等惧死否?”
“不惧!不惧!”底下刘军大胜呼道。
“好!甚好!”刘平拔出腰间宝剑水寒大呼道:“我刘平麾下将士,自我始,就算战死在此,亦当要不负勇士之名,唯有杀够十人,才能安然赴死,除此之外,不管处于何等险境,你等也要与我活着!”
“喝!”
“……只要我刘平未死,你等双亲,我刘平皆恤之!你等子女,我刘平皆抚之!天人共鉴!儿郎们,坚握尔等手中兵刃,追随我刘平战至最后一刻!”
“喝!”
“此战之后,我等当名垂青史!”
“此战之后,我等便有足够力量去平定这乱世!”
“此战之后,天下便任我等趋驰!”
“叫河北那些家伙,见识见识何为中原男儿,何为中原男儿之勇武!”
“喝!”底下的刘军士气已高涨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叫偷偷在一旁观望的徐庶与贾诩暗暗咋舌不已。
“我刘军之名,终有一日,会叫天下震动!然而在此之前,先在这块土地,叫袁绍见识见识我刘军之武威!”
“喝!喝!喝!”
“不过……”刘平话音一顿,举着宝剑哂笑说道,“袁本初,可要让给我,此人,当由我亲自斩杀!”
“喝!”数万刘军同时起身,高举着各自长矛、长刀,久久不息。
士气,显然已达顶点。
“真乃雄主……”感受着一切,望着高高在上的刘平,徐庶喃喃说道:“可以胜……不,应当胜!必胜!”
眯眼望了望众志成城的刘军将士,贾诩淡笑说道:“就算是诈败,亦要叫袁绍付出点代价,主公……还真是吃不得亏啊……呵呵!”
“文和……”转身望着贾诩,徐庶凝神说道:“联系众将之事,便交与文和了……此战,不容有失啊!”
望着平日与自己一样嬉笑满面的徐庶如今脸上却唯有凝重二字,贾诩缓缓点了点头,哂笑说道:“你还信不过我么?放心吧,我太了解你了,不需你传令,我这边自会配合你的!”
“嘿!”徐庶脸上露出几许笑意,轻笑说道:“传令?对你毒士来说,大可不必吧?我原本就没想着要传令给你……”
两人相识一笑。
建安三年七月九日,汉末最大的一场豪赌,徐徐拉开帷幕。
袁绍用军师庞统之计,成功在黄河搭起浮桥。
同日,袁军与刘军首次交锋,胜负各半:袁军胜在成功渡河,刘军胜在歼敌数万。
然而倘若从大局上看,看似是刘军占了大便宜,实际上却是刘军吃了大亏……区区三、四万人,对于拥有近百万之众的袁绍来说,显然是隔靴搔痒、不痛不痒。
建安三年七月六日,袁绍命西营的颜良拔营,依浮桥渡河,在黄河南岸设下营寨,此营一下,便代表着刘军陷入了被动之中。
刘军会聚集兵力冲下此营呢?亦或是撤军?
庞统心中暗暗琢磨着。
建安三年七月中旬,刘军自黄河沿岸撤军,退至白马,沿路烧毁一切可用之物。
听闻此事,不光是袁绍大为愕然,就连庞统心中,亦是狐疑万分。
刘平竟然选择撤军?
当负责斥候方面的参军郭图说出这番话时,庞统下意识望了一下主位之上的袁绍,却见他满脸惊愕。
白马……白马虽说地势较为险要,城寨坚固,然而就算如此,比得过黄河天险?
就因刘平大军在旁,为防其突然发难,是故我军在黄河南岸设下营寨,整整十日光景,也不过是叫十万余将士渡河;如今刘平这一退军,顷刻之间,我等百万大军便可依序渡河……这刘平不会不知吧?
即便如此,他亦选择撤军?
当袁绍与帐下众谋士商谈战况时,庞统苦苦思索着。
在庞统看来,刘平,刘平,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物,他当真会甘心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
为何要撤军?
难道刘平见敌我兵力悬殊,心中惊惧?
自嘲一笑,庞统暗暗撇嘴,怎么可能!
刘平……应当是别有所图才对!
非是庞统算不到刘平心中所思,实在是刘平野心之大,叫庞统心中不敢去想。
纵观古今,以十万敌百万,立于不败已属大胜,而这刘平,却不知足,犹思破敌……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