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导处在排下学期的课了,教导主任问我到底去不去s市,如果去就不排我的课了,如果不去,就把课排上。我让教导主任把我的课排上,我是不准备去s市的,如果就是去,也是去和沈飞离婚的。学校就把我的课排上了。
眼下,最让我揪心的还是肚里的孩子,到底将他(她)如何处置,成为我最犯难的一个问题。我知道欧阳春会以我肚里的孩子为要挟,逼他老婆离婚,而我觉得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去击败对手,的确有些胜之不武。在这场爱情马拉松比赛中,我要用我的爱心和耐心赢得胜利,让对手主动退出角逐。
也是在一个上午,我走进医院大门,躺在手术台上。我感觉到我的又一个孩子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比我更难受的是欧阳春,他抱着我呜呜地哭,责问我为什么要像那个女人一样对待他,为什么他的孩子生下来就这样难。
我的心平静得近乎麻木,我反问欧阳春,如果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能名正言顺地当他(她)的爸爸吗?
四十九、无奈南下(上部结局篇)
沈飞给我打传呼的次数越来越多。
在电话里,他希望我南下的心情愈来愈迫切,当初追求我时说的那些情话,如今又从他嘴里涌出来。听了他的甜言蜜语,我不仅没有动心,没有感到温暖,反而觉得他是重新在设一个圈套,等我去钻。
男人是个奇怪的动物,当他面对竞争时,他会想方设法击败对手,得到猎物;当他面对已经到手的猎物时,又会显得漫不经心。男人就像草原上的羊,如果还有别的羊与他抢草吃,他会去抢,而且拼命地抢;如果草原上只有他自己,面对丰美的水草他都毫不动心。沈飞在有阿毛作他的竞争对手时,他把所有心思都集中在如何追求我身上,他会挖空心思地表现,他会在我耳边说着绵绵不绝的情话,他会动用所有手段讨好我。后来,我铁心跟了他,他的大爷劲头就暴露无遗。当洪一同再次成为他的竞争对手时,他又有几分紧张,继而再次使用以前的手段,直到我们结婚。婚后,我成了他的人,他想我肯定不会再离开他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欧阳春又出现了。此次不是沈飞要不要淘汰我的问题,而是我还乐意不乐意让他上岗的问题。
面对沈飞的电话,我越是态度不明朗,他的心情越急切。不管他在s市如何花天酒地,他妻子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他心里肯定舒服不到哪里去。我打定主意,s市还是要去的,去那里的任务很单纯,就是和他讲清楚,离开他,寻找我的新世界。
欧阳春已经完全离不开我,他对他老婆说,不管她肯不肯离婚,他都要和我在一起生活,拖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直到她同意离婚。欧阳春态度如此坚决,我当然站在他一边。夜晚,当欧阳春熟睡后,看着他孩子般安详的面孔,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我他会怎样,而我离开他,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在我眼里,欧阳春就是我的全世界。这种感觉,无论是和阿毛在一起,沈飞追求我,还是与洪一同共同度过乡下的苦日子,都没有过。那种感觉是全新的。
欧阳春老婆在做丈夫的工作无效后,又把工作重点转到我这边。她给我打传呼,说要抽个时间和我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我征求欧阳春意见,欧阳春说,你们两个人能谈出什么结果来,你还是不要与她见面好。我听欧阳春的,没有搭理他老婆。
1999年1月8日,上午10时下课后,有个陌生男人在教室门前等我。看到我,他走上来说,你是管老师。我说是。他说,我是某某的哥哥。某某是欧阳春老婆的名字,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果然来了。我说,哦,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没。他说,我想和你谈一谈,找个地方吧。校门口有个新开的茶楼,我和自称欧阳春老婆哥哥的人坐在那里,每人各要一杯茶。这男人给我上了半小时政治课,我佩服他的口才,我觉得他讲的确实是那么个理,但我心里不服。从头至尾,我都在听他讲,一言不发。男人临离开时,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将他半个小时留在我脑海里的好印象清洗得荡然无存。
天气越来越冷,欧阳春身上那件薄毛衣是多年前买的,已经破了几个洞。我曾听他无意中说过,长这么大,还没有穿过女人亲手给他织的毛衣。虽然是无意中一句话,但我记在心里,我得给他织件毛衣,织得厚厚的,让他穿在身上暖暖和和的。1月10日晚,我到百货大楼买了几斤毛线,准备给他织毛衣。当我走进宿舍时,我发现窗户被砸破了,两块从窗户上丢进来的半截砖头有一块正好掉进洗脸盆里,盆里的水溅得满屋子都是,冷空气从破口处灌进屋里,屋里的温度和屋外差不多,甚至比屋外还要冷。不用说,我都可以猜出是谁干的。我心里又憋又气,趴在床上号啕大哭。
欧阳春来后,轻轻拍拍我的肩膀,没说一句话,将屋里收拾干净,找了几块硬纸板,把破洞临时堵上。
事情还没有完,在我们校园,在我爸我妈他们住的家属院里,同一天夜里出现了数张小字报,内容全是我勾引有妇之夫等不堪入目的语言。在学生和老师面前,我差点抬不起头来;最爱面子的我爸我妈,让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