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要给被打者造成足够的恐惧。这种「砂纸鞋」,是用胶底布鞋,在鞋底的前
端,用5o2胶水,粘上了三、四条砂纸。抡着这种「砂纸鞋」打到人的皮肤上,
造成的伤口的形状,跟皮鞭子抽出来的是一样的,给人造成的疼痛感,则像是被
蘸了盐水的鞭子抽过,因为砂纸的细砂粒,会沾粘到打破的伤口上。实际造成的
伤害并不太重,但给被打者造成的心理恐惧,则是跟进了回日本宪兵队,遭到过
鬼子的严刑拷打一样可怕。
意识到打我的几个家伙,都是正宗的黑会打手,此时丧失了还手能力,我
拼了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只好是重点保护住了脑袋和脸。双手从前面紧紧抱住
了头,用两只胳膊护住了脸,像八戒被蜘蛛精群殴一样,抱着脑袋弓着腰尽量闪
躲着。虽然是保护住了头和脸,胳膊和肩膀上还是被挨了多下,肩膀有衬衫垫着
没有被打破,但挽起衣袖露出来的两只小臂,整个被打了一个血肉模糊。
「小兔崽子,为啥打你,肯定你心里明白!痛快儿滚出东关街,这回是简单
教训教训你,一周之内,你还敢呆在东关街,可就没这么轻了。」
四、五个蒙面壮汉停住了手,其中一个恶狠狠地威胁了我一番,随后这几个
家伙跳上路边的面包车,一阵风一样地开起车离开了。
我挣扎着站稳了脚,两只胳膊火辣辣地钻心得疼,摸了摸还好脸上一道伤也
没有,但下嘴唇被自己的牙咬破了,嘴里面也全是血。吐净了嘴里的血沫子,我
从衬衫的上口袋里,掏出刚从雨田家里拿出了「黄鹤楼」,坐在地上点上了一根。
以前混了好几年的黑会,都没吃过这样的爆亏,我抽着烟越琢磨越憋气,
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奶奶个纂儿的,我都不混黑会了,还有黑会的敢打我
啊?好嘞,今儿这梁子,咱算是结下了。等老子弄清楚,是谁打的我,肯定让你
们挨个尝尝,什么是比进日本宪兵队还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