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红着眼的赵树海撇过头去擦掉脸上落下的泪,“爸你不知道吧?素心一直都希望我能够签下离婚协议,还她自由身。可是直到她突然发生车祸,我也没能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后来在她去世后烧七,我特地去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签上了我的名字烧给了她,希望她在那边看到也能心里宽慰……如果素心知道水光找到靳年这么疼爱她,她也深爱的人,她一定会很高兴。但如果是像我们的婚姻这样,我猜想她一定会感到悲伤!你决定作对了就是幸运的,水光无疑是幸运的!”
赵树海的话让赵水光感到很是震惊!她真的没想到,原来她爸妈的婚姻状况会是这样的!,她母亲在她九岁那年就意外去世了,她妈妈很疼她,却又并非那种溺的感觉,和对她爸爸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是淡淡的感觉。以前她总认为她妈妈没有那么疼她,现在听了她爸的话,突然觉得……
也许她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她妈妈并不爱她爸爸,所以对她也一直都是淡淡的关心!
“爸,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怨恨我,我能承受这些,哪怕再重的分量。但我不希望你因为生气而气坏了身体,我们一家人生气半辈子气,现在终于能够重新坐在一桌吃饭,我真的觉得特别幸福也特别难得!像我这个知天命的年纪我还争什么呢?无非是希望家人都在身边,开开心心的。我已经不奢求自己过的幸不幸福了,其实离婚协议书我已经起草好了,我都想过了,以后我的使命就是在家帮水光照顾孩子。水光能过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在赵树海红着眼的话语中,老爷子一句话也没上来,只是呆呆的坐了一会后,兀自脚步蹒跚的回了房间。
‘咔擦’关上的门,像是把这个始终不肯原谅的儿子,彻底隔绝在外。
“爸……”赵水光想说什么,就见赵树海摆摆手的叹了声气。“不用管我,吃好了你们就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坐坐。”
其实今晚谁都无心吃饭,桌上的菜也不过只动了几筷子,菜色已然不负原先的明艳,而渐渐黯淡下去。
一直默默在收拾客厅,水开后泡好一壶大红袍的刘姐端上茶时,盛靳年和赵水光已回了房间。这是赵树海带来的茶,也是他安排等饭后跑给大家解腻的。
现在满桌的茶香却散不去他一颗黯然的心。
“慢慢来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情况不会比过去更差了。”刘姐低声的说道,笑起来时神色安然。那种一种经历过风浪的人,眉梢眼角才会有的安定。
“谢谢。如果不介意坐下一起喝一杯吧。”赵树海喝着茶,思绪飘的很远。
也许盛靳年说的没错,他们总是喜欢争论对错,永远是无休止的战争,却忽略了,在他们相互指责,或者彼此坦诚相见时,说的话是否对水光也是一种伤害……
翌日周六休假,下午时赵水光开车回去收拾一下她爸那边的行李。
盛靳年一早去事务所时就把她爸先送回去了,那会她还因为周末懒在睡。早知道就留她爸中午在家吃饭,她起做。下午她开车一起回去就好。
本来赵水光和赵树海商量好了,打算只要他有空就过来给老爷子做好吃的,这样就算是冰山也能融化了吧?可是经历过昨晚的事后,她不确定经过两人这一顿吵架后赵树海还会不会再过来。毕竟如果心很大,能顶得住压力的人,还真是受不住老爷子长枪短炮,唇枪舌剑的攻击啊!
尽管昨天他所说的话让她震惊又意外,但是如果说这段婚姻中最受伤的人,应该是她爸爸,而不是她。毕竟赵树海要忍受着婚姻的无爱,老爷子的强势和指责,心里忍受着无尽的压力。而她……真的还好。老爷容一点也不少。所以她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怨恨。他们实在不必为了她,迟迟不放心对对方的怨愤。
……
车停在赵家别墅前,人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屋里的人嗓门很大的嚷嚷着,“我告诉你!要是周一你还拿不出钱来我就把你女儿弄去卖!在你家墙上写你女儿是个践货!把她luo照发你们公司!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你赵树海养了个什么女儿!我就不信了,她不要脸她爸还要不要这张老脸!”
乍一听这话赵水光吓一跳,仔细想想她好像既没犯什么事,也没招惹过什么人。进门就看到几个彪形大汉骂骂咧咧的往外走,那副嚣张的气焰足以把屋顶都给掀了!
“你们是谁?在我家干什么?”赵水光冷脸进门。那几个大汉明显不认识她,打量起她的目光很是不善!
“水光你怎么来了!”赵树海心慌的把她拉到身后,在面对七八个身强力壮,面容凶狠的男人时他生怕那几个人伤害到她!
“这位是?”
面对领头那个男人眯眼的样子,赵树海连忙道,“这是我亲生女儿!你们要找的是赵伊娜,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呦,赵树海你福气不浅啊!还有个这么清纯动人的女儿,可比赵伊娜那个践货年轻漂亮多了!看这样子还是个学生吧?”
赵树海想上前拦住男人径直伸过的手时,却被他蓦地推到一边!“滚开!挡老子路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