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偷到老子头上来了?”
次日,托马斯一经醒来,慕云就将昨晚家中失窃的事告诉了他,岂料,老家伙听后大动肝火,不禁拍起了桌子,并扬言要到联盟警署去报案。
慕云随即劝道:“其实倒没这个必要,毕竟我们也没丢什么东西。”
“你懂个屁,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托马斯揪了揪头发,发牢骚道:“这根本不是没丢,而是家里穷得叮当响,实在没有小偷可以下手的。”
语罢,他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不过笑着笑着,托马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跑到自己的床头,将那双珍藏多年的牛头层皮鞋拿了出来,随即,开始欲哭无泪起来。
“妈的,我的老婆本儿呀!”
慕云见状汗颜无比,但同时,又在心中幸灾乐祸的想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反正钱被我已经收起来了,就算没发生昨晚的事,迟早有一天也还是我的,倒不如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黑锅甩给那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这样做简直聪明到家了!
看到托马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不对!”
老家伙在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只见他忽然反应过来,叼着嘴中的香烟,仿佛福尔摩斯一般,推断道:“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是不是说什么东西都没丢?”
慕云木纳的点点头,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为何我藏在鞋垫下的钱不翼而飞了?”
“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结巴什么,快说,是不是你故意藏起来的?”
看着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托马斯,慕云不禁开始担心起床底下的存钱罐来,暗道,果然是纸包不住火,这是要露馅的节奏啊!
前者上来就揪住他的耳朵,骂道:“小兔崽子,我早就该想到是你在作祟,大晚上的,有哪个贼会傻到来贫民窟行窃,说到底,还是家贼难防啊……”
“什么家贼?我,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实交代,究竟把我的老婆本儿藏哪了?!”
托马斯说完,顺势便脱掉了脚上的鞋子,恐吓道:“连老子娶媳妇儿用的钱也敢动,你这个忤逆的不孝子,看我不揍死你!”
“你疯了,居然怀疑到我头上,我怎么可能会偷你娶老婆的钱,老家伙,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很快,屋里便传出了慕云那惨绝人寰的叫声。
这时,只见托马斯往后手掌心吐了口唾沫,继续卖力的抽打道:“还敢狡辩,再不说,老子就把你送到劳改所去!”
听到这话,慕云顿时乱了方寸。
托马斯口中的劳改所,也就是由一群联盟退伍军人所组成的职能机构,不过这显然是挂羊头卖狗肉,因为被送往那里的,大多都是些从小偷鸡摸狗,溜奸耍滑的少年犯,每天都要被逼迫接受劳动改造,可以说基本与监狱毫无区别。
“老家伙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啊,我要是走了,就没人给你洗衣服做饭了……”
一想到那个被贫民窟全体青少年称为终极魔鬼学校的地方,慕云就无比抵触,因为在他看来,那里面的少年犯大都长着三头六臂,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一群真正意义上的问题少年,自己到了那儿,还不得被活活玩儿死。
摄于老家伙向来说一不二的行事风格,慕云刚准备就犯,没想到这时候前者却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望着自己,眼神中破天荒的流露出一丝不忍。
慕云一看这招管用,立马紧抱住对方的大腿,继续上演起了苦肉计。
老家伙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他并没这方面的打算,但脸上依旧显得凶神恶煞,可是,等不经意间看到了破损的窗扇,他开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被强盗给撞的啊,你还不知道吧,昨晚我差点叫人拿枪打死。”
慕云可怜兮兮的说道:“都怪你,整天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确有此事?”
“骗人是小狗!”
托马斯听后,看着满地的玻璃渣,旋即扔掉了手中的拖鞋,大发雷霆道:“妈的,居然还是个持枪犯,要是真被盯上,这下可就麻烦了!”
随后,他挠了挠头,对着地上的慕云,连忙问道:“小鬼,你怎么样,没有中弹吧?”
慕云反问:“要是中弹了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接着,他继续不依不饶的说:“现在倒是关心起我来了,早干嘛去了……”
“嘿嘿。”托马斯老脸一红,搓着手尴尬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过……”
“不过被发现后那个家伙为什么没对我开枪?”
“对对对,这正是我最困惑的地方。”
“你傻啊!”慕云自顾自的站起来,擦了擦先前摸在脸上假装眼泪的口水,说道:“倘若他真开枪了,街坊邻居还不得被吵醒,到那时,他还能跑得掉?”
良久后,托马斯点了点头,说:“也是。”
过了会儿,他又狠狠的骂道:“可恶的家伙,别叫我哪天逮住,不然非得扒了他的皮,对了,当时你有没有看清对方长什么样?”
慕云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倒是想,不过要真看清他长什么模样,估计早就被杀人灭口了。”
拍了拍慕云的头,托马斯心中感到有些愧疚,同时,还有些欣慰,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