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穆道中等人在门外等候,好久却不见屋里有何动静。此时外面又飘起了大雪,一行人在风雪中更是寒冷难耐。穆道中情知时间一长,恐怕金兵会搜至于此。心中略一念想,便硬着头皮上了前去,待要敲门,却见门已开了,父子二人正自走了出来。穆道中面带尴尬,干咳了一声,道:“大侠是否已交代完毕,我等现下能否离开?”说着就要去牵张郅诚的手。张郅诚见他要抓自己的手,虽知他没有恶意却也极不情愿,当下便只轻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那穆道中见此神色更是尴尬,自不再说话。
燕兆南知他心有不舍,心下不禁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去吧,孩子!跟着穆叔叔回中原吧!待义父回到天山拜祭完你师祖后,自会去中原寻你。”张郅诚转身看了看燕兆南,眼中尽是不舍之情。怅然了良久,问道:“义父只谈起我父亲如何,却不知我母亲是何人,现居何处?”燕兆南闻到犹豫了一下,道:“你母亲之事现在为父还不能与你讲明,待些时候我会为你一一道来。”张郅诚心中一阵难过,却也不敢表明,姗姗向那穆道中一行走去。燕兆南见他走了过去,道:“孩儿以后若要行走江湖,切莫忘记在舍内对为父说过的话。要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张郅诚闻此更是深深的点了点头。燕兆南还待要说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转身走进屋里,随即便又出来,手中却多了一把长剑,插在一把长五尺,宽三寸的木鞘里。交由张郅诚手中,道:“这把断浪剑,你带回中原去,放在你父墓前,以表我对令尊之吊唁!此剑虽重,以你功力却足以驾驭,他日你行走江湖,亦可作防身之用。”众人听闻这把就是传说中的神剑断浪,均露出惊骇之色,纷纷围了过来,是要目睹一眼断浪剑的风采。却见那断浪剑插在一把木质剑鞘内,毫不起眼。但众人知晓这断浪剑的厉害,却是谁也不敢小觑。
张郅诚见这把却是义父多年来随身长剑,怎敢去接。神色一慌,待要推辞,却被燕兆南呵斥一顿,道:“你我本是父子,何作此见外之举?给我接下!”言语中甚是严厉。张郅诚见已推辞不得,忙跪下接剑,道:“孩儿多谢义父!”
燕兆南将张郅诚扶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在此为父要叮嘱你几句。你初出江湖,不知江湖险恶,为人切要谨慎,万不可义气用事。遇事多三思而后行,但亦不可处处了忍让,堕了为父的名声!”张郅诚连连点头称是。燕兆南望着那把断浪剑又道:“这把断浪剑名气甚大,不到万不得以不得拔剑与人相斗,更不可炫耀与人观看。我知你武功不凡,但不可无故与人械斗,若要为父知晓,定是不饶。如若遇到难事,你便提剑去嵩山少林去找智禅大师,他自理会的。”
“孩儿谨遵义父教诲!”言毕竟又是一拜。燕兆南扶起张郅诚,转身对着众人一揖,众人见他如此作礼,均是面露恐慌,纷纷施礼回敬于他,心里却是暗自赞叹。那燕兆南道:“诸位远道而来,燕某不但未尽地主之谊,反而还要麻烦诸位代我照顾这孩子,请受燕某人一拜!”燕兆南说完居然又是一揖。张郅诚见义父如此,也学着义父模样,向众人作揖。墓道中等人慌忙失色,连忙上前扶起二人,大声道:“燕大侠怎的如此见外?这孩子跟在回去,在下自会待他如自己儿子一般,请大侠放宽心便是!”
燕兆南知他虽是一商人,却像个江湖人样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定能言出必践,当下也是暗自放心,拱手道:“如此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