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爱哭,仿佛只要轻轻碰一碰他,他就会泪流成河。
墨裳则是至始至终都在看着山索加,看他给她布置的这间屋子,看他给她亲手做的梳子与簪子,看他亲手缝给她的衣裳,面纱之后,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只听她喃喃道:“吾喜欢,只要是阿加给吾做的,吾都喜欢。”
可是,山索加听不见。
就在这时,已经衣裳认认真真摆好在床上的山索加转过了头来,却不是看向沈流萤面前方向,而是看向她,然后竟是突地朝她跪了下来,不仅如此,他甚至朝沈流猛地磕头,咚咚咚的闷响,可见他磕得有多用力。
“山索加你这是干什么!?”沈流萤被山索加这突然的举动下了一跳,她赶紧上前,伸出手用力按住了山索加的肩膀,制止了他磕头的动作。
却见山索加又哭了,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求她道:“你看得见阿蘅对不对?那你也让我见见阿蘅好不好?我好想好想阿蘅,我真的好想好想阿蘅,我想见阿蘅,我好想见阿蘅啊!”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让我见一见阿蘅好不好,一眼,我就只看她一眼,好不好,好不好!?”山索加愈说愈伤心,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阿蘅,阿蘅!为什么我见不到你!?是不是你还在生我的气?我已经很听话了,我也已经很懂事了,我不会再惹你生气惹你伤心了!你让我见一见你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阿加,阿加”墨裳突然大恸出声,终是失控地在山索加身旁跪坐下身,只见她抬起手,作势就要抱住山索加。
可是,身为元魂的她有如何能碰得到真真切切为人的他。
沈流萤就在他们面前,看着墨裳一次又一次地抬起手想要拥抱山索加,可她的手却又一次又一次地穿过他的身体,不管她试多少次,都是徒劳,她碰不到他,更拥抱不到他。
山索加在哭,墨裳也在落泪。
沈流萤从未见过墨裳如此失控,在山索加面前,她似乎已经变得不是她。
“阿蘅,我知道你不要我,我也不求你要我,我只是想见一见你,都不可以吗?”山索加挣开了沈流萤按住他肩膀的手,又朝她重重磕下了头。
他几乎将身子都匍匐到了地上,仿佛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为了一个不要他的人,宁愿卑微到尘埃里。
“墨裳,就没有办法让他见到你么?”沈流萤不忍心,真的不忍心,是以她看着墨裳的眼神,竟也近乎乞求,乞求她将能让山索加见到她的办法告诉她。
“没有。”墨裳流着泪摇头,“他见不到我的。”
山索加匍匐在地上,哭得浑身都在颤抖,迟迟不愿意抬起头来。
“我不信!”谁知沈流萤却是霍地站起了身,痛苦地蹙着眉,死死盯着墨裳,“是不是墨裳你不想让他见到你,所以你才说没有办法的!?他已经等你七千年了,七千年前你狠心不要他扔下他,为什么过了七千年你还是对他这么狠心连让他见一见你都不肯!?”
“不许你骂阿蘅!”山索加听着沈流萤突然拔高的斥责声,也突地站了起来,挂着一脸的泪瞪着沈流萤。
睡着沈流萤竟是在他肩上狠狠推了一把,骂他道:“你给我闭嘴!你不是想见你的阿蘅么!?我这是在帮你你懂不懂!?”
山索加被沈流萤吼得愣住了。
下一瞬,只见沈流萤飞快地将自己的右手三只手指的指尖都咬破,然后用力按到左手心的流纹上,一边坚决道:“墨裳你不告诉我方法,那我就问墨衣!我不信没有办法!”
墨裳见着沈流萤的将血按到她左手心的流纹里时,她陡然惊呼道:“汝不可唤墨衣出来!”
可她又岂阻止得了沈流萤。
而看着墨裳这急切的反应,沈流萤心中即刻能肯定墨衣一定有办法。
待得沈流萤左手心里的流纹变得赤红再消失时,墨衣在她身旁出现了,而后沈流萤什么都没有解释,便急不可耐地问他道:“墨衣墨衣!你有没有办法让山索加见到墨裳!?山索加就是他!”
沈流萤边说边伸出手指向仍在怔愣之中的山索加。
沈流萤此时一心只想着让山索加见到墨裳,没有注意到他听到墨衣这个名字时眼眶大睁的震惊模样。
墨衣在听到山索加这个名字时似也怔了怔,而后才见他微微抬头,看向怔愣中的山索加。
沈流萤见墨衣迟迟不说话,急得不行,“墨衣你倒是说话啊!”
“墨衣不要说!”
“有。”
墨衣与墨裳异口同声。
只听沈流萤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办法!?”
“墨衣汝不能告诉她!”墨裳再不见平日里的平静淡漠,此时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是沈流萤从未见过的,她急切得竟是伸出手来用力抓住了墨衣的胳膊。
谁知墨衣却是看也未看她一眼,只是看着沈流萤以及她背在背上的苍龙古剑,淡漠问道:“汝背上所背之物,可是苍龙剑?”
“是啊。”沈流萤应声完后赶紧将苍龙古剑从背上取下来,墨衣既然问到这把剑,那就肯定是这把剑有用处,“这把剑有用处?”
墨衣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