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燕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目光呆滞,张姨娘准备放弃自己了,谋害侯府子嗣,可是死路一条……
老夫人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眸底怒气萦绕,慕容雨眸光微闪:看老夫人的意思,不想处决绿燕,绿燕的手艺的确不错,老夫人又爱喝茶,习惯了绿燕手艺的她,只怕瞧不上其他下人泡的茶了吧。
老夫人的特别看重,无形之中,已经让绿燕成为众矢之的,张姨娘又和绿燕有了矛盾,瞬间,慕容雨又不想让绿燕死了,让她活着,将侯府这些虚伪的人都折腾一番,也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祖母,红茶上燥之事,是医书所记载,外祖母病重,我也是翻医书时,无意间看到的,绿燕不懂医术,可能真的不知道……”
慕容雨为她求情,绿燕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眼睛闪闪发光:“是啊,是啊……大小姐说的没错……奴婢不识字,没看过医书,真的不知道这些……”
老夫人的面容微微缓和了下来:“看在大小姐为你求情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去刑房领三十大板,罚俸一年!”
“多谢老夫人,多谢大小姐!”命保住了,绿燕哪还敢在意板子和银子,千恩万谢的退出松寿堂,领罚去了。
慕容雨淡笑,以绿燕那高傲的性子,在侯府是不会交到朋友的,张姨娘出卖了她一次,她一定不会再信任、忠诚于张姨娘,自己可以好好想个计策,让她们两人内斗……
“雨儿,我们正打算去相国寺上香,你也一起去吧。”老夫人扶着柴嬷嬷的手下了暖塌,披上披风。
难怪张姨娘会来松寿堂,原来老夫人要去上香:“不逢年也不过节,祖母怎么想起来要去上香了?”
老夫人微微笑着,昂头指向马姨娘:“你马姨娘不是有了身孕么,我们都去佛前拜拜,保佑孩子平安出世……”
那也没必要兴师动众的全家去相国寺,突然,慕容雨脑中灵光一闪:老夫人一直想给慕容修纳几个通房,此次应该是去诉愿的,回来后,就要确定通房人选了,等佛祖保佑那些通房们生下儿子,她再去还愿……
“爹爹,琳妹妹和莉妹妹也去相国寺吗?”。既然是全家上阵,断没有少哪个的道理。
老夫人轻轻摇头:“你爹有事,一大早就出门了,琳儿在禁足,莉儿年龄尚小,就都不必去了,只,你,我,马姨娘,张姨娘四人前去便可!”
目光转向马姨娘和张姨娘:“东西可收拾好了?”
“回老夫人,早已收拾妥当。”张姨娘的脸色有些难看,给慕容修安排通房,她心里肯定气愤,马姨娘则笑意盈盈,她有了身孕,不能服侍,夫君身边一定要有通房的。
“雨儿呢?”
“我的东西都在马车上,没什么好收拾的。”重生后,她一直在宅院里生活,没去过别处,相国寺之行,心里隐隐是有期待的。
“那咱们出发吧,时候不早了!”
相国寺是清颂最大的寺庙,位于京城近郊,香火很是旺盛,侯府马车来到山脚时,一眼望去,全是马车,将整个山脚全部占满:“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马车?”看马车上的标记,全是高门贵族,怎么都赶在同一天来上香。
说到马车标记,慕容雨猛然想起,她在相府后门看到的那辆豪华马车,上面标的是镇国侯府的标记。
她到达后门时,马车早就走远,她也不确定与谢云浮秘谈事情的就是镇国侯,也许那辆马车只是碰巧路过,毕竟,有哪个傻瓜会笨到驾驭标着自己身份的马车去后门与人秘谈,那不是自暴身份么。
柴嬷嬷下了马车,笑盈盈的回答着:“回大小姐,今日是楚宣王的百日祭,文武百官都来相国寺上香……”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慕容雨扶着琴儿的手下了马车,望着无边无际的马车,心中苦涩:若叛乱那天,这里也有这么多马车,这么多人,母亲和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死,孤零零的被刺客残忍的杀死,肯定很是悲凉,绝望吧……
目光望到不远处的张姨娘,慕容雨美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张姨娘,你加注在我母亲,哥哥身上的痛,我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张姨娘正与人说话,突觉身后有寒风袭来,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外面的天,真冷。
上山的道路崎岖,众人又都是养尊处优的高门娇贵人,没走过远路,便坐软轿上到山顶上的相国寺。
楚宣王百日祭未在楚宣王府大办,而是依楚宣王生前的遗愿,改在了相国寺,让高僧们为他诵经,超渡他和楚宣王妃一起投胎。
慕容雨来到相国寺时,寺里到处都是贵族之人,男女老少都有,穿着也极为素净,三五成群的小声聊事情。
给楚宣王上了香,老夫人与她的手帕交聊天去了,张姨娘也和她娘家大嫂凑到了一起,还不时回头看马姨娘,目光轻视不屑。
马姨娘出身稍低,不认识其他高门贵族的人,神情有些失落,再加上其他人有意无意的指指点点,她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应做些什么。
在这种重要的场合,没人与她为伍,可是很丢脸的,老夫人只顾着自己,把马姨娘记到九霄云外了。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