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艷舞跳得烯哩哗啦,台下的酒杯碰得叮叮当当好不热闹,小阿姨她当然还是个焦点,不少人前来敬她酒,附带地才敬新人,主客的易位教一些人心里颇不舒服。她无暇理会不相干的事,喝了个面颊绯红。
「妳受欢迎的程度,別说这一桌的人了。」张静波又附她耳旁道:「连我都要吃醋了。」
「其余的人不谈。」她苹果红的脸笑起来格外动人:「我那外甥是活该倒楣,谁教他最近老朝王家拋媚眼?」
「那我怎么说?」
「你?你也会吃醋吗?」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我的师父。」
「当然,不然今晚我怎会想当唐伯虎?」他暧昧地好像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臭美。」小阿姨在桌底下用力柠他的大腿,疼得他差点叫出来:「你可以去点那只小我八岁的老母鸡呀!」
说着说着老母鸡王娟真的端了个酒杯来到主桌,在她长兄王凯的背后拍了拍,道:「哥,我们换个座位,让我敬敬长辈们。」
王凯让了位,她一坐下便斟满杯子,向全桌瞄了一下。
「绝代双骄凑在一起了,我们这桌就热闹了。」郑姓议长喧嚷道。
「那就从议长开始敬吧!」王娟冲著他举杯。
「不行,不行。」议长又嚷嚷:「中央级的这么多,轮不到我。」
「可你是她直属长官呀!」一位中央官员道:「谁叫她在你毛下呢!」
这「毛」字是「麾」字的別称,官场人都知道这个笑话,是故又哄堂大笑了。
郑议长无奈,只好抓起酒杯喝了。
於是王娟便顺时钟开始敬,偏偏轮到小阿姨秋香时跳了过去,一桌人心里有数也不言明,只等着看好戏。
一轮毕,王娟才慢吞吞地再斟满杯,向着小阿姨似笑非笑地说:「好姊姊,您是这桌唯一的未来政治明星,容我拍个马屁,特意最后一个敬您,望您多提拔。」
这词说的好,将原本故意的轻视转化为吹捧。
「咱老了,将来可能还要靠小阿姨赏碗饭吃。」郑议长当然率先捧他「毛」下的丫头。
「小阿姨敬老尊贤,一定不会忘记咱们。」
「她的政治前途无量呀!」
「后生可畏,今日的话,小阿姨不能忘怀哟!」
「应该大家举杯才对。」
众人皆呼出政治性的言语来,一个个都举杯要敬她。
「且慢!」小阿姨扬声吆喝,接着站起了身:「各位前辈,小女受各位抬爱多年才有今日,千万別折煞了小女,且让我先干了这杯。」
她仰脖以示诚意,先干为敬。
被王娟燃起的火好不容易熄减了,现在小阿姨只要对付她一个人。
「真正的明日之星,小娟,非妳莫属。」她再次扬起杯子;「谁不知道红娘子的背景?妳王家一踩脚,试问我小阿姨要滚到何处去?別闹了,下回选举,我还要请妳替我撑腰呢?来,我先敬三杯。」
她毫不含糊地一杯杯地干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张静波也站起来打圆场:「妳们这是干嘛?弄得像死对头似的。」
「张立委说错话,该罚一杯。」王娟也站起来,握住小阿姨的手说:「咱们可是好姊妹哟!」
「就是嘛!他倒来挑拨离间了。」小阿姨责怪地望了张静波一眼。
「该罚,该罚。」众人皆指著静波道。
「好,好,算我多事。」他干了下去。
「阿娟,妳也不对。」许桑此时开口了:「妳跟小阿姨是好姊妹,借问那我是不是也该叫妳小阿姨?」
这一回,全场笑得更开心了。
2
宴罢,小阿姨极技巧地先支开了她的助理关汉民,用的理由是中央级官员有要事和她密商;临开车前,她未注意到汉民冰冷的表情。
她将车子在市区左弯右绕,开往郊区后才确定没被人跟踪,一颗悬著的心才放了下来。
到了一座別墅区大门前,她将大灯熄灭了,让警卫者认清车牌号码后,栅栏才缓缓扬起。
警卫早被交代过,她这车牌在这座別墅区是通行无阻的;交代者是这住宅区管理委员会的主委又是当红立委,交代之言可是掷地有声。
秋香则毫无声息地滑入她所熟悉的那幢別墅前熄了引擎,在黑暗中左顾右盼了会,确定连只狗也没,才迅速地闪至门口前按铃。
门开了,是张静波立委。
他著一件浴袍,敞露出瘦薄的胸部,只是傻傻地立在那儿冲她笑,并没请她进门的意思。
「要死啦!」她一把推开他跨入门里,再回手关上门才说:「也不怕被別人看见。」
「噢!对不起。」他上前一把搂住她,一面摩擦她身体一面说:「想妳想到快发疯,什么都忘记了。」
她故作姿态地闪躲了几下,幽幽地道:「少骗人!床事你少得了?」
「我那老婆自从信了佛教之后,早跟我划清界限了,我发誓。」
「我不是指这个。」她在他怀中娇羞地一笑道:「你在台北难道都清心寡慾学坐禅吗?鬼才相信。大伙一开完会相邀到酒廊去娱乐,抱个漂亮妹妹在怀里难免不心动,一心动就想问问行情,妈妈桑拍胸脯保证这女孩子是既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