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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酒楼,银字七号雅间
苏子衿坐在桌前,手中细细烹煮着茶,神情极为专注,丝毫没有等人的焦急情绪。她一袭素雅的广绣流纱长裙,衣襟袖口处有桃花灼灼,灯光下显得顾盼流连。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青书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主子,楼公子到了。”
苏子衿闻言,不由缓缓一笑:“让他进来罢。”
一声落地,很快的,楼宁玉白衣优雅的便出现在了苏子衿的面前。苏子衿微微抬头,只见眼前的白衣男子眉眼含笑,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他生的很是美好,眉眼精致贵气,脸容如玉秀美,似珠温润,就好像三月初春的灼灼桃花,那分生动暖意,比苏子衿衣襟上的蜀绣要真实许多,着实有些温柔至极。
“公子请坐。”苏子衿莞尔一笑,艳丽的眉眼平添了一丝璀璨,她一边将煮好的茶沏上,一边轻声道:“月下招牌的雨山新茶,不知公子喝不喝地惯?”
说这话的时候,她极为从容高雅,仿佛对面坐着的是经年好友一般,那股子周到随意,看的楼宁玉身后的青石一阵吃惊。
灯光下,美人如斯,容色艳绝,她唇含笑意,就好像世间极致的妖姬,随时便可蛊惑人心。
“自然。”楼宁玉微微一笑,温柔的眸子染上三分雾气,七分雅致:“郡主亲自为宁玉煮的茶,宁玉自然喝的惯。”
楼宁玉的话,到底隐隐夹杂着一丝暧昧,可不知为何,自他唇边吐出来,便又好似本应如此那般,悠然安宁,犹如天边的白云,竟丝毫不觉轻浮,只平白让人心中微动。
显然,苏子衿并不以为意,她神色不变,依旧笑容浅浅:“请。”
说着,她素手指了指刚沏好的那杯茶,眸色淡淡。
楼宁玉笑了笑,修长的手执起那杯茶,指腹在微光底下,泛着如玉色泽。他缓缓抿了一口茶,薄唇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轻声道:“郡主煮茶的手艺,倒是一绝。”
苏子衿闻言,只是低眉浅笑:“公子谬赞,子衿不过是业余罢了,当不得一绝二字。”
顿了顿,她又状似无意,问道:“不知二公主煮的茶,可比子衿好上许多?”
司天骄烹茶的手艺,其实在锦都也算了出了名的一绝了。当初北魏皇朝的九王爷之所以爱慕司天骄,最开始还是被她的茶艺与马术所吸引。而如今苏子衿这话问出来,大抵含着试探的意味。也只有楼宁玉明白,她之所以问起司天骄,左右不过是要看看他与司天骄的关系究竟如何。
几乎没有思索,楼宁玉便淡淡笑起来:“宁玉以为,郡主的手艺,并不比二公主差。”
“公子果然是心较比干多一窍,”苏子衿一听,便施施然笑道:“难怪乎二公主会这般欢喜公子了。”
楼宁玉的回话,其实很是讨巧,他说苏子衿的茶艺不比司天骄差,但也没有说苏子衿的茶艺比司天骄好,不过这话若是寻常人听起来,却会觉得自己是在被夸赞,想来楼宁玉果真是个极为剔透之人。
“郡主过誉。”楼宁玉温雅一笑,只见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苏子衿,道:“郡主今日找宁玉,难道只是想请宁玉喝杯茶么?”
其实,楼宁玉很不明白,苏子衿为何将他叫出来。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苏子衿是要找他叙旧情,可直到见面以后,他才发现,其实不然。他记得她,可是她却是全然不记得他了。她看向他的神色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到只像是在看初初见面的人一般,那股子漠然疏离,着实是一清二楚的。
也是,那样久远的事情,她又如何记得呢?即便是他,也有些记忆模糊,认不出她如今的模样了。
察觉到楼宁玉眼中那转瞬即逝的落寞,苏子衿心下有些奇怪,毕竟楼宁玉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在她面前竟敢如此松懈么?再者说,楼宁玉这神情,偏偏好似他们之间曾经相识一般,那股子落寞,就是因为她全然不记得才浮现的。
------题外话------
司言(阴郁面瘫脸):你都没有为我煮过茶!
苏子衿(笑):……为何要给你煮茶?
司言(面无表情):我非常不开怀。
苏子衿(诧异):要抱抱、要举高高?
司言(脸红):要亲亲
苏子衿(一脸无语):……想得美!
司言(皱眉头):不行,本世子要回来了!
读者(开心到不能自理):阿言,你再不回来脑婆就是别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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