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关睢宫,萧浚道:“表哥,我跟你说,昭和妹妹泡茶的动作赏心悦目,玉指纤纤,宛若蝴蝶在花中翩翩飞舞。要是是昭和妹妹高兴,她还会用开水将茶叶冲泡出字来。”
李恒眼中滑过一抹遗憾,今天恐怕无缘一见,刚才姚心萝很明显是推脱之词。果然两人进到福寿宫东侧殿时,没看到茶具,姚心萝在陪罗太后玩从南皖那边传来的跳棋。
萧浚给罗太后行礼请安后,凑近去一看,笑道:“昭和妹妹,你要输了,而且至少输十步以上,昭和妹妹你这棋艺也太差了。哎,你该不会是故意让皇祖母的吧?”
姚心萝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扶额不语。
罗太后笑道:“恒小子,你过来看看,这一盘胜负究竟如何?”
“是,娘娘。”李恒走上前去,目光在棋盘上一扫,“开盘是太后娘娘先手,左右开局,步步为营reads;。县主后手,蜿蜒前行,避免了与娘娘短兵相接。娘娘的棋子借不上县主搭桥的便利,也无法堵住县主的路。县主却能棋高一着,快速的将棋子全部移出,这一盘胜者应为县主。”
“不是吧?”萧浚盯着棋盘,“表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恒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垂首道:“娘娘,不知小子所答可对?”
“说的没错,这盘是哀家输了。”罗太后取一子在手,微抬起眼看着萧浚,“下棋为的是取乐,胜负是平常事。若是要对手相让,才能取胜,何乐之有?若为一盘棋的输赢而怨恨对手,何人还敢与之对弈?此也非君子所为。”
“小七谢皇祖母教诲。”萧浚正颜道。
罗太后淡淡一笑,示意宫女把棋子归位,道:“不过是就棋论棋罢了。来,小七,恒小子,我们四个人来下一盘。”
宫女将棋架移好位置,把骰盅双手奉给罗太后。摇骰子的大小定先手,罗太后摇出三点,姚心萝和李恒摇了两点。姚心萝是真摇出的两点,李恒则是耍了巧。
李恒的手法,三个人都看不出来。萧浚大笑道:“我摇四点就赢了。”萧浚架式十足的,左摇右摇,上摇下摇,气势如虹地将骰盅放在棋盘上,“你们看着啊!”
三人六目盯着骰盅,萧浚一揭盅筒,里面红一点显现在众人面前。姚心萝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小七排最后,恒小子你是哥哥,就让着妹妹,昭和第二走子,可好?”罗太后笑问道。
“好。”李恒没有异议。
“谢李将军相让。”姚心萝微微欠身为礼。
“县主言重了,理当如此的。”李恒颔首还礼。
“表哥,昭和妹妹,你俩太见外了吧。”萧浚撇嘴道。
“他们已经有七年不曾见面,生疏客套是难免的。你以为人人都你一样,脸皮厚比城墙。”罗太后打趣地笑道。
萧浚摸着脸,嘿嘿笑。
姚心萝和李恒的目光对上,又同时别开了眼。
“哀家就坐在这里不动了。”罗太后选定位置。姚心萝顺手往她的腰后方,塞了个软枕。罗太后唇角上扬,女孩儿就是心细些。
姚心萝坐在她左手边,李恒坐在她对面,萧浚坐在她的右手边。罗太后照旧是先移左边的棋子,笑道:“去给昭和搭桥。”
“谢皇祖母,昭和也来接您。”姚心萝扬唇一笑,没有采取刚才的开局法,移出了右边的棋子。
“皇祖母和昭和妹妹联手,表哥我们也联手。”萧浚道。
李恒看了他一眼,移出右边的棋子。
“表哥。”萧浚喊道。
“该你走子了。”李恒淡定地道。
“表哥,你不来接我,我也不去接你,我走皇祖母这边,你休想搭我的桥。”萧浚傲娇地道。
四人互相搭桥,又互相堵路、拆桥的下着跳棋,一盘结束,李恒第一,罗太后第二,姚心萝仅落后罗太后一步,输得最惨的是萧浚,足足落后七步。
“恒小子下得很好嘛,在兵营也下跳棋打发时间吗?”罗太后问道。
“回娘娘的话,在兵营要练兵,没有空闲时间玩耍,这跳棋是回京后,才学会的reads;。”李恒起身道。
姚心萝觉得这样的小事李恒没必要说谎,佩服地看着他,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棋艺会这么好,应该与他懂兵法,善布局有关吧。
“表哥,你这么说,我颜面全无了。”萧浚苦着脸道。
李恒皱了下眉,一本正经地道:“那我重说好了,娘娘,我日以继夜在练习如何下跳棋,才练出这么好的棋艺。”
罗太后大笑,姚心萝莞尔。
“表哥,你这重说比刚才说得还糟糕,哎哎哎,你别说了,这盘我输了。皇祖母,我们再来一盘,这一盘我一定会赢的。”萧浚信心十足地道。
可惜再多的信心也不能让棋艺飞速提升,萧浚第二盘输得更惨,足足比李恒慢了十二步。而姚心萝在李恒巧妙的帮助,赢了这一盘。
“表哥,你就不能等我过去了,才抽棋吗?还讲不讲兄弟情了?”萧浚幽怨地道。
“那样的话,我就输了,你要是讲兄弟情的话,也不会让我输。”李恒认真的道。
萧浚挽起袖子,道:“我就不信我会一直输,皇祖母,我们再来一盘吧。”
罗太后放下茶杯,笑道:“好。我们再来一盘。”
可是连下五盘,萧浚还是输,他不甘心要求再下一盘。
罗太后轻轻地捏了下眉间。
姚心萝左手托腮,给李恒使了个眼色,李恒会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