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瞳是谁啊,从小跟着靳西沉长大的,那人可是随便一句话就能秒一片的人,跟他们家的人玩儿嘴炮,这不是找死么。
温瞳捡起地上的降落伞:“我要是不给你示范,你可能觉得我是在装逼,我这人最怕别人不相信我了。”
温瞳站在悬崖边上,整理了一下降落伞和身上的其他装备,转头朝汪奕箐眨眼:“如果不想自卑第二次,就看清楚哦。”
汪奕箐的眼神更阴暗了,现在手里要是有飞刀,估计早朝温瞳扔过去了。
演示?最好是摔死你!
温瞳回过头,调整了一下呼吸,两只脚的三分之一都是悬空,低头略略打量了一下角度。
摄像师调近了镜头给她的脚尖来了个特写,接着就见她轻巧的纵身一跃,像只纤巧的蝴蝶一般自空中跃下,急速下坠。
纤瘦的身体和下坠的速度将她的长发掀起,像是凌空绽开的黑色羽翼。呼啸而起的风声从设备里传出来,更像是千万只蝴蝶齐齐振翅的声音。
温瞳伸开双臂,闭着眼睛体会这种贴近自然的极致享受。那种一瞬介乎生死的快感,几乎要冲破心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舒爽。
镜头后的众人屏息看着画面,不约而同的揪紧了心脏,这个速度,就快降落了,她怎么还不启用降落伞!
就在众人紧绷的担忧中,自她背后嘭的一下升起降落伞,片刻后,她以一个漂亮的姿态安然落地,身后的羽翼瞬间收拢,垂顺的披在身后。
拉下护目镜,手搭眉骨看了一眼刚刚纵身一跃的悬崖,眉目一弯。
等她再回到崖顶的时候,众人还意犹未尽的站在摄像师身后,看到她上来,不约而同的朝她竖起了拇指。
只有汪奕箐一个人坐在不远的椅子上,整张脸都要绿了。
“温瞳这边的试跳也完成了,降落伞的安全系数我们都做过检测,接下来两位演员准备一下,咱们待会就拍。”
这些都跟温瞳没什么关系,她在这里的指责就是估测危险系数,挑选场景和指导演员,关于拍摄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所以也就打算找个位置歇歇。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远处树下的人。
他静静的站在远处的一棵树下,左侧半米处有一梢枝子在他肩上方轻颤,更衬得他如冷松一般挺拔。
黑色立领衬衫外套着雪白的白大褂。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锁骨,只安安静静的站着,宽肩长腿,眉眼如墨。
无论是拆开还是合在一起,这个人的五官都漂亮的令人发指。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总觉得那身影带着一股寒冷清冽。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不对,他现在应该在埃塞俄比亚,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都是幻觉,幻觉。
温瞳低头连连深吸了几口气,发现根本静不下来,就连幻觉,对她的影响力都是这么大!温瞳你可真没用。
林修竹在身后喊了她好几声,等她反应过来,却发现那抹身影已经不见了,只剩两个稍年轻的医生在冲她看,其中一个笑的一脸春风,完全就是现实版风早君。
温瞳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一定是太累了。
“现在开始拍?”温瞳问。
林修竹点头,又确认了一遍工作人员和救护人员,卫辙也已经穿好了装备等在了悬崖边儿上和他做最后确认。
汪奕箐却死活都不肯再拍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ipad,上面正播放着极限运动失败集锦。
助理蹲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的递纸巾:“汪小姐,你别哭了,要不然我们再找林制片商量一……”
“啪。”
助理被扇的头一歪,所有人都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又稀松平常的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
“汪小姐……”助理的哭腔越发浓重,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还要上前去,被温瞳一把拉住。
林修竹走过来,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张无懈可击的脸,厉声道:“你还嫌自己的新闻不够多是不是,要不是看在你当初那点儿恩情,我他妈才不管你死活。”
“去那边找医生处理一下伤口。”林修竹看着助理脸上的三条血痕,皱眉交代。
助理摇摇头,没有汪奕箐的发话,她连伤口都不敢去处理,就怕她秋后算账把她炒了,毕竟她是汪奕箐的助理,林修竹只能护她一时。
“我对你的恩情?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恩情?让我来玩命就是报答我的恩情?林修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汪奕箐尖叫。
说时迟,反手一个动作,ipad就已经砸上来了,温瞳眼见林修竹来不及躲,下意识把他往右边一扯。
砰!
尖锐正好砸上温瞳的额角,剧痛伴随着一股湿热黏腻的感觉,血似乎遮住了瞳孔,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眼前顿时一黑,整个人都摔到道具架上。
额角的尖锐疼痛和后脑的钝痛让她脑子混沌一片,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
一阵眩晕之后,她似乎又有一瞬间恢复了一点清明,勉强睁开眼睛,想抬手擦擦糊住又眼的粘稠,却发觉根本动不了。
模糊中对上一副焦灼至极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有着明显的惊惧慌张,艰难的勾出一抹微笑:“靳西沉。”
他迅速将她放平,一手解她领口的扣子,一手按上脉搏。
有人在拍她的脸颊,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温瞳,能不能听到?”
“嗯?”她仍旧一片混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