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三叔拿出了此前的锦袋,把锦袋打开,里面是一枚元晶。
“此元晶没有任何炼化的痕迹,元晶之气格外充沛,边边角角都是新裂的痕迹,想必是元晶矿脉下刚割下来的。
你是想告诉我,你有元晶矿脉?”
罗三叔问。
轻歌点头:“正是。”
“你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
罗三叔道:“到时候,你只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轻歌微沉双眸,许久不语。
“果真是年轻,怕了?”
罗三叔冷嗤。
他久闻夜轻歌之名,却没想到如此愚昧,看来,传闻不可信也。
罗三叔嘲弄道:“我罗某人的确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绝对不要。
更何况,即便爱财,也要适可而止,若为财亡,便是本末倒置之事。
夜姑娘,我罗某人不是个糊涂人,即便你以元晶之矿为诱,我罗某人哪怕心动,却也不想去白白送死啊。
你为东帝,去过青莲和神月,难道不明白个中道理吗?”
罗三叔的话语里,透着深深的失望。
还以为年轻一辈中,终于出了个了不得人。
怎知,只有一腔英勇,毫无谋略才华,实在是叫人失望。
罗三叔把元晶放在了锦袋内,丢在轻歌脚边:“夜姑娘,回去吧,元晶矿脉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三宗弟子的命,便要看天意如何了。
你既为我而来九界,我理应把你安然无恙的送回去。
今日一别,余生永不相见。
而今日之见,便当作从未有过吧。”
轻歌望着落在脚边的锦袋,浅笑一声,蹲下身子把锦袋捡起。
罗三叔感到诧异。
轻歌拍了拍锦袋上的灰,旋即把锦袋收起。
“三叔忧虑,不过是因为此次三宗弟子活埋之事,牵扯甚广,甚至有可能牵扯到青莲易主罢了。”
轻歌缓步而移,走至椅上坐下,把杯子里剩下的凉茶喝完。
罗三叔双眸微亮,原来,她早已看清,只是不曾言说。
“三叔,你既知我乃青莲大帝姬,青帝未婚妻,赤炎的女儿,便该明白,我终有一日,能突破长生。”
轻歌风轻云淡地道。
“突破长生,实在可笑,哪怕你能突破长生,若无千年的时间用来专心修炼,亦是不可能的。”
罗三叔道。
轻歌虚眯起双眸,“看来,三叔是不愿帮我了?”
“夜姑娘,不是不愿帮你,是我罗某人贪生怕死,接下来只想着好好养老,度过晚年。”
罗三叔把话说得漂亮,可见不如其长相那般憨厚,是个狡猾的。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轻歌这般说,倒是让罗三叔有些措手不及了,暗戳戳地观望着轻歌,想着这姑娘脑子里在打着什么小九九。
“算了?”
“嗯,算了。
听说三叔是爱酒之人,晚辈特地带了两壶好酒。”
轻歌笑着拿出两个白玉酒壶,里面装着满满的美酒,皆是轻歌所爱的断肠酒。
把两壶断肠酒拿出来后,轻歌眉峰不可控制地抖动了一下,心里是满满的肉疼之感。
虚无之境里的断肠酒,已无多少了。
她只知墨邪在北灵境地,然而,从半年前开始,北灵境地内所有与墨邪有关一切,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全都消失不见。
而墨邪这个人,好似从未出现在北灵境地过。
关于此事,外界有着许多的传闻。
有人说,北灵邪王化作蝴蝶飞走了。
还有人说,北灵邪王因相貌英俊,被女王囚禁为男宠,因不想让其他女人看见邪王的容貌,故而戴上一生都无法取下的面具。
……就这样的,墨邪宛如一阵风,消失于莽莽天地,再也无法找寻。
在此期间,轻歌尝试了许多次,终是没有结果。
望着面前的两壶断肠酒,轻歌心内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甚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