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指腹抹去阎碧瞳眼尾的泪痕,再多的话,都在酒里,她端起酒壶仰头痛饮。
喝了这壶最烈的酒,欲为九天内最狂的人!酒
过三巡,食已果腹,便是启程。
轻歌只愿自己一醉不醒,然,千杯不醉者,唯有自醉。踏
上行程,阎碧瞳送至幽灵通道口,即便惆怅伤心,依旧露出了最温柔的笑。
“歌儿,你且去吧,我会照顾好赤炎大人的。”阎狱站在阎碧瞳身旁如是说道。
轻歌微微点头,走了数步,猛地回头,走至阎碧瞳面前,伸出手拥住阎碧瞳,在其耳畔轻声说:“等我手刃那空虚狗贼,提着他的头颅回来见你!”
说罢,一去不回。九
辞牵着小包子,一步三回头:“喂,可不要太想我。”
阎碧瞳笑着答应:“好。”九
辞愠怒:“你怎能真的不想?你可是当娘的人。”
“辞儿放心,娘亲一定会想你的。”阎碧瞳哭笑不得,傲娇的孩子终是让人不省心。“
这还差不多。”九辞佯装出不在乎,却是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能多留一刻是一刻。小
包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外婆,晔儿舍不得你。”小
孩软糯的奶音响起,阎碧瞳悲从中来,涌上眉头,情不自禁落泪。
深吸一口气,阎碧瞳无力笑着,转过身去背对着小包子,拭去掉落的泪。小
包子挣脱掉九辞攥紧的手,蹬蹬蹬一路小跑至阎碧瞳的面前,拽着阎碧瞳衣袖轻微摇晃,仰头望着阎碧瞳,宛若宝石璀璨般的眼眸里尽是天真无邪:“外婆不要难过,晔儿舍不得看外婆难过。书上说,女孩的眼泪是宝贵的珍珠,外婆可不能落泪了。”“
晔儿,外婆都一大把年纪了,哪是什么女孩呢。”阎碧瞳握着小包子的手笑道。
小包子眨了眨眼,撇着嘴说:“晔儿不管,外婆就是女孩,世上所有的女孩,都该得到好运。”阎
碧瞳被小包子逗得笑出了声,愈是如此,想到即将分离,阎碧瞳便愈加难过。小
包子踮起脚尖,肉呼呼的小短手环着阎碧瞳的脖颈,撅起嘴儿,在阎碧瞳脸颊用力一亲。
“外婆乖哦,晔儿亲你一下,你不要难过了。”小包子说。
懂事乖巧的小孩总是讨人喜欢,阎碧瞳忍着悲伤的情绪,笑着点头,一声应下:“好。”
小包子又在阎碧瞳左侧脸颊亲了一口,这才挥挥手小跑着追上轻歌的步伐。
十步左右,小包子顿住,回头望向阎碧瞳,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外婆不要担心哦,晔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晔儿会保护好娘亲的。”
“晔儿真乖。”阎碧瞳泪流满面。
幽灵通道内,三人渐行渐远。东
方破咬着袖子流泪:“真是懂事的小孩,真的是太感人了。”
阎狱看了眼东方破,好脾气的他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东方破,还真是一朵奇葩。
神女站在外围,有着一双美丽的银瞳,那银瞳之中满是荒芜凉薄。“
还会再见的,不要伤心。”神女自言自语道。
神女离开幽灵通道,走至赤炎府院墙外的树下。树
旁坐着一青衫男子,东陵鳕靠着树根,闭目休憩,微微仰头,露出轮廓性感线条柔美的脸庞。
“她走了?”东陵鳕问。“
已经走了。”神女说:“你为何不亲自去送送她?”
“我不想当送她离开的那个人。”东陵鳕睁开了双眸,露出一双三分忧郁的眼。
“那你想……?”
“我想做接她回家的人。”东陵鳕笑了,眉眼微弯,柔和,俊美,仿佛一支箭,撞进了神女柔软的心窝。
树下一阵沉默,相顾无言。良久,东陵鳕苦笑:“罢了,还是成为送她出嫁的那个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