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岚除了翻白眼,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来应对了。不过到了后来他也就释然了,他已经习惯了平凡的学生生活,偶尔会出诊一两次,其余时间,他就是一个学习优秀的普通学生。他并不想打破这份平凡,让别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来看他。当然,偶尔发发牢骚还是会的。
至于薛老头,他也懒得再去追问了,毕竟薛老头独自一人抚养自己和妹妹十几年,也不容易。要知道,自己和妹妹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孤儿,按薛老头子的原话说:那是我心好!看到你们兄妹俩大冬天的裹个薄毯子缩在胡同里,才把你们两个小崽子带回来白吃我的粮食!谁愿意家里平白多两张嘴?
当然,白子岚知道薛老头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这些年来他都是宁肯苦了自己,也没让自己和妹妹挨过饿、受过冻……但是你他娘的就不能略施几手医术,让咱家三口生活好一点嘛!
白子岚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也不再去自寻烦恼,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今天是白子岚的十八岁生日,他的成人礼。中午出诊的时候,妹妹就跟他说,要他早点回去,为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听说有黄焖鸡哦。
白子岚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和天边血红的晚霞,夏日的晚霞最令人陶醉,那是一种令人沉醉其中的美,仿佛间,他已经闻到了平日根本闻不到的,黄焖鸡的香味,白子岚放松地靠在座椅上。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突然,白子岚愣了一下,左手轻轻地撩起了右手的衣袖,在白子岚的右手大臂处,一个黑色的胎记,如同烙印般镌刻在手臂上。按说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很多人都会带有胎记,长在任何地方的都有,甚至脸上的都有。包括各种奇形怪状的,可唯独白子岚手臂上这个十分诡异。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这个胎记还只是淡淡的一小片黑印,可是,随着白子岚逐年长大,这个胎记仿佛随着他一起成长一样,一年比一年颜色加深,逐渐扩大起来。而最为诡异的是,那胎记竟然慢慢的变出了一个奇异的形状。
一只似龙似蛇,长有羽翼的生物,尤其是近两年,越发的明显。白子岚也曾到医院去检查过,可是医生的答复永远只有一个:正常的胎记,没有问题。后来因为这胎记并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又查不出什么,白子岚也只好不了了之。唯独薛老头,在看到他胎记逐年变化的时候,眼神总是略微波动了一下,但老头子不主动说,白子岚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的。
可是今天从早上开始,白子岚就一直有一种冥冥中的预感,似乎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乘客朋友们,东巷桥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有序下车……”公交车里的广播声打断了白子岚的思绪,背着他的帆布包下了车,看着眼前生活了十八年的棚户区——他的家,白子岚伸了个懒腰,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
夕阳的余光渐渐消失在棚户区的小巷中,昏黄的路灯一盏盏亮起,缕缕炊烟从四周的平房中升起,棚户区的人们自然不可能去下餐馆,一日三餐基本都是自己做,许多房屋顶上还是老式的烟囱,虽然有些破败,但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晚霞渐渐退去,天幕被黑暗所笼罩,白子岚吹着口哨,想着家里的黄焖鸡轻盈的向前走着,可是,突然间,一滴冰凉落在了他的鼻梁上。
白子岚愣了一下,抬手抹了抹,“雨水?”猛地抬头一看,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却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乌云密布,黑云低压压的向大地压来,令人感到沉重。
“这什么鬼?”白子岚一脸错愕,俗话说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刚刚还晚霞漫天,怎么现在就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啊,还是这么大的雨。
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但是白子岚也没愣着,加快步伐朝家的方向小跑着过去,可是跑了几步后,他就猛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见鬼!”白子岚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一条,走了无数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巷,白子岚第一次觉得,它是那么的陌生,似乎自己第一次踏上这条路一样,而且,可能是一条不归之路!
原本只有百来米的小巷,他已经大步跑了这么久,可是距离尽头还是遥不可及的样子,回头一看,远远的还能看见自己下车的公交站台,但是小巷的长度却延伸出了数倍之长来,但,他是绝不可能走了这么长的距离的,这种奇异的错乱空间感,让人觉得十分地不真实……
“鬼打墙么……唔……”虽然白子岚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眼前的现象太过诡异,诡异到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这时候,他只感觉右臂上一阵剧烈的刺痛,随之而来的是难忍的灼痛感。白子岚连忙卷起袖子来,却惊愕的发现,他手臂上的那个龙形胎记,竟然散发着淡淡的红芒,那灼痛感也是从其上传递而来。
纵然有着不浅的医术,但白子岚却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胎记还会发光?这什么鬼?
“哗哗哗……”地面上斑驳的水滴印终于变成了遍地潮湿,大雨倾盆而下,瞬间就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