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拉找到了西碧拉公主。她已经给吓得惊慌失措,面色苍白,不识得路径了。原本还想找到索夫隆,只怕早已离开了,但自己却迷失了方位,周围情势急转直下,眼看敌军一个个上来,巫衣战士们也抵挡不住,或投降者,或离弃者,越来越多。苏拉呼叫公主的名字,连忙走到惊慌的公主身边,拉住她的手,命婢女带路,离开此地。公主惊魂未定,差点承受不住,晕厥过去,见得是苏拉将军,十分激动,扑将上去,搂住对方,啼哭起来。
苏拉命婢女开路,在烟雾缭绕的城墙上走出,穿过小道,院落,庆幸婢女聪明伶俐,不慌不乱,很快走出了城墙。适才所见之迷雾,为一群古怪巫衣所施放,效力竟如此之强,浓雾弥散在空气之中,其浓深之处,简直手不见五指。置身其中,如身处一个蒸笼里一般。可能此法正起到效果,冲上来的迦勒斯军颇为忌惮,不敢轻易挺近,只能缓上一步,待得浓雾散了,再行攻占。
一个迦勒斯士兵冲将上来,将苏拉击倒,然后手拉公主,夺了过去。公主啊的一声,高喊救命。婢女已经走散,这士兵发了疯似的拖着公主,就要离开。
此士兵正是阿鲁鲁。他在浓雾之中,来回摸不找门路,横来横去,已不知走到哪个房间,哪条过道,却碰巧,见到了奔来的公主。他十分欣喜,也管如何情况,浓雾之中,人人见面不相视,管他谁呢,躲在一边,突然朝之袭击,然后一把就将公主抓住了。他想,这下好了,抓住了公主,回去肯定升官发财。公主拼死抵抗,一个劲呼叫救命,阿鲁鲁急了,双手抱住她,要强行拖走。
心里正高兴呢,头上却遭到一击,也不知什么东西打在头上,眼冒金星,就眼前一黑,不管事了。耳边似乎听到,一男声说,“让我杀了他!”“算了。”“公主受惊,适才跑得急促,竟然给人偷袭了。”“谢谢您救我,苏拉将军,路大概已识得了,咱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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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鲁啥时候醒来,脑袋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是时浓雾还没有散开,周围仍然烟雾缭绕,花花绿绿的。突然,阿鲁鲁想到,公主呢,怎么到手的肥肉,就飞了呢?唉,真倒霉。却也无法。谁叫当时没注意,偷袭成功,却只见到公主,不管旁人,就忙里去抓了,也不趁机多来一下。
他听到老女人的声音,从戈壁传来,闻声过去,一个老巫婆躲在角落里,朝着外边咒骂,声音断断续续,却骂个不止。阿鲁鲁走上前去,恐吓道:“快快束手就擒!否则砍下妳的脑袋!”
“我怕你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们还能把我怎样。我就是死,也要骂上两句,难道还能折磨我成怎样不成?”
“我不折磨妳,但你快投降,可饶性命。”
“我本来就一把年纪了,你杀了我吧。”
阿鲁鲁这么一听,又不想杀了。他之前已杀过一个巫衣,杀了人之后,血气上涌,什么都顾不上,遇到了公主,就要上前抢夺,不顾性命,但已给击晕了,现在倒是冷静多了。
“妳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的话,我把妳捆起来,妳老老实实跟我走。”
“不,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敬妳是老人,不杀妳,妳举起双手。”
老巫婆从包裹里拿出一东西,递给他。这里烟雾弥漫,他还有些看不清是什么,也不敢碰。“把这个给你。麻烦你回到国都巴布·伊尔后,交给油灯街的‘夜母’,我求求你了,希望你做到,我这里还有一些钱,都给你了。
“我们燔格威人,到哪里都是一样,为了生计给别人卖命,结果仍遭人歧视。我们的命运被外人操弄,好似完全无法主宰,活了一辈子,除了苦痛,还能有什么?哪一天密特拉神再临,要把这所有的(情况)倒转过来,我们要在断头台前审判他们,而不是,......他们审判我们,我们要......”
说着些不清不楚的话,却已气若游丝,说着说着,就死掉了。阿鲁鲁探上前,已经没气了,口里却似有血丝,估计是服毒的。阿鲁鲁搜了搜她身上,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看来也是个穷巫婆,一清二白的。倒是这封信,拿是不拿呢,既然是她临终前的遗言,还是带上吧。
迦勒斯**队已经涌入了要塞,几个元帅乘马进来,下令任何人皆不许进入城区,骚扰城民,否则克扣军饷,刑法处置。狂热的战争在人们脸上笼罩起的杀气,慢慢降下来了,阿鲁鲁都想不到,第一次当见习生,上了战场,竟然也杀人了。周围的士兵兄弟们都在谈论着“扒了几件衣服?”“有没有干死个军官?”“总共捞得多少军饷?”的话题,还有几个老兵则在比拼谁杀的多,谁杀得厉害,谁最英勇,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看手上这信。阿鲁鲁倒也知道“夜母”是谁。她是油灯街一个老巫衣,燔格威人,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算命的巫婆而已,开了一间占星屋,在迦勒斯都好几十年了,很多人都认识她。且不管它。现在战争结束了,要回去了,好好休息下吧,别的事暂且放下。可以先找来“河边女郎”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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