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日子总是令人恹恹欲睡的,老旧的风扇呼呼响,上面全是黑黑的灰尘,一间小小的门面,里,摆着几件老旧器物,和外左榜写求尽天下珍奇玩临门诚不欺人,中有一做旧的牌匾,上面写着贵客临门。我叫王葬,这条烟柳巷的“贵客临门”是老头子给我留下的唯一产业。
烟柳巷地处偏僻,远离喧嚣,如看贵客临门的模样,一般人不太会来的,毕竟地方狭小,供不起大物件。当然,也有不乏想碰碰运气的人来此地淘宝。虽然现在的贵客临门人稀地小,但是在老头子手里的时候,却是声名远播。
我坐在龙虎椅上哈上一口气仔细的用丝巾搽拭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通体白色,在光线下微微泛黄,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便是好东西。
搽拭一会儿,再仔细的观摩了一下,我满意的将手中的玉佩放进一个上好梨木做成的黑盒子中。
这玉佩可是宝贝,听老头子说是杨贵妃用过的,我倒是没怎么相信老头子的鬼话。在古玩界里,只要说哪个朝代名人用过的,那么价值就不一样了,在客人眼里也更显得稀奇,所以只有是好东西,基本上都会冠以“美名”。虽然这玉佩确实是唐代宫廷用物,可是又没刻上字,印上章,谁知道什么人用过。
尽管如此,这玉佩的价值也是难以估量的,要是碰见阔绰的主儿,那就更不一样了。
贵客临门最好的物件儿就是这玉佩,其他的要么是小收藏物件,要么是做旧的假物。老头子临死的时候千叮嘱,万嘱咐,就算店门倒闭也不能卖掉玉佩。因此,就算是时代不一样了,我总觉得没有为这枚玉佩找到真正的主人之前,我不会轻易脱手。
夕阳的光慢慢的倾斜,慢慢的从眼前消失,世界一片昏暗,在行业里,我们叫做夜摸的行当,确是夜幕快将近的时候开始,不管有没有人,这个传统不能断。
我没有开灯,如果在开放夜市的时候开灯在行规里是大忌讳,如果在早些年头是会被行内人排挤的,马上又要收市了,这个年月已经几乎没有人能记得这个传统了。我开这个夜市也不过是老头子遗留下来的习惯,不过夜市对于客主来说都是一个机会,是盈是亏,全凭多年来的经验和手段。
还有十分钟就看不清事物了,我正欲关上店门,一个带着墨镜,左手拿着手提箱子,西装笔挺的,看不清模阳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王先生,你好。请问你有时间么。”
我看他的装扮好像不愿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却像是个有钱的主:“不知道光临贵客临门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若是鉴宝,提成百分之一,若是买物件,先选,后定价。交换物件先请尊。”我顺溜的道。
“王先生,我找你确实为了鉴赏物件儿。更是来交换物件的,我要换的是一只香炉和钱财。”男人面无表情,昏暗的光线里只感觉他的脸有些泛白,或许是门外青石头板反射出的光在他脸上,显得有些异常。
男子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九枚钱币,一尊玉雕一一摆在桌面上。男子声音不带丝毫情感:“请鉴!”
现在的能见度越来越低了,我摸索着将一个钱币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零点一两,第二个钱币,零点一两,第三个,第四个,……全是零点一两。我再仔细的摸了摸,开元通宝!
上好的古钱币,九枚价值在十五万以上,如果是套币那至少能翻番!
“老板的钱币是好东西,只是略有瑕疵!”我沉吟了下,有些失望的道。
“那你摸摸这玉雕。”男人的脸已经看不清了,我只能透过外面青石板透进来的光慢慢感受出,这男人稍微的笑了一下,而且露出了有些焦黄的牙齿。
我想不了那么多,因为来者是客,虽然觉得有些异常,可还是将手摸向那玉雕。
“咦!怎么会这样?”我不禁发出了声,我有些不敢尝试的继续摸了摸,对,这种感觉简直是美妙,简直像极了是在抚摸一个拥有吹弹可破肌肤的妙人。
“我用这些换你的玉佩可好?”男人的声音阴冷。
黑暗中我不禁惊出一声冷汗,就从来没有什么物件儿能像人的肌肤似的,除非是邪物!以前听老头子谈起过,不曾想今天却遇到了,我差点着了道。
“可否?”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了,男子再次发出来了声音,听语气貌似有我若是不从,便有其它打算。。
我极力的想从龙虎椅子上起来,全身却使不上力气,
“小王,天都黑成这样了,你怎么不开灯啊。”我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间灯亮了。眼前是楼上姗姗来迟的刘大爷,刘大爷每天都要和我下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迟到了。
“这是什么?”刘大爷,惊呼一声,我顺着望去,竟然是一个纸人在我面前,模样同我先前遇到的那人一模一样的打扮,带着墨镜,西装笔挺,带着一个银色手提箱子,只是这些全是画在上面的。
再看桌子上,九枚开元通宝,竟然变成了,一圈圈的纸钱,至于那玉雕变成了,一尊树根包了半块皮。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你脸色怎么那么黑。”刘大爷一脸担心的问道。
我闻言照了照镜子,我的脸色确实很黑,这样的黑仿佛是倒霉的征兆一般。我愣在原地半天,对刚刚的遭遇感到一阵后怕。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赶紧将纸人,纸钱,树根,以及那半张皮,拿到垃圾桶旁边烧掉。看着熊熊燃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