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当时抱着她不肯松手的人,是他啊。
她闭上眼,觉得眼睛朦朦胧胧又酸酸涩涩,白莫寅却端着药直接坐到了她旁边,冲她歉意地笑了笑,“吵到你了吗?”
明知故问,这么早,有谁起了床?更何况是整夜失眠的人呢?好不容易入睡,又被吵醒了……
岑可宣迷蒙着眼睛,瞥了一眼他手中之物,那药应是刚刚煮好的,还冒着汩汩热气,在屋内泛起一圈圈白雾。他端药而来的样子,自然得就像小时候家中亲人般,仿佛他天生就该照顾她。她不知为何心生安宁,随着清晨的日光,这份安宁一点点蔓延在心头,不像昨夜那样脸红心跳,却产生了近似依赖的别样情绪。
她坐起来后仍没有下床,将头靠在床柱上,不知不觉就嘟哝着说道:“我还没睡醒呢……”眼睛也是半眯着睁不开,话语间带上些不满和抱怨,以及不易察觉的撒娇。
说不定,失眠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昨夜回来后,一直睡不着觉,望着窗外一轮明月,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偶听见鸡鸣,困倦才汹涌而至,令她终于沉沉睡去。至现在醒来,恐怕还没有一个时辰之久,觉定然是没有睡够了。如此也好,不必去想一些为难的事。此时迷迷糊糊的脑袋,早忘了昨夜在心中缭绕不去的诸多话语,要说与他听的,或者要向他求证的。
她只是觉得困得不行,这种时候,谁来打扰她都不行,他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