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还在为里德尔家族的未来发愁,担心我们的家族财产会便宜那些混球,不过看到你,我就放心多了。”汤姆翘着唇角,微笑着看着陆明琛,“你看起来,能够完美的接手这一切不是吗?”
对于里德尔家族的财产,陆明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现在所挣下的财富,足够他实现这世上许多人所无法想象的事情。当然,要是他拥有的这具身体如果能够更加健康的话,陆明琛会更加高兴。
压制住自己想要咳嗽的冲动,他皱着眉头,沉声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愿。”
汤姆盯着他,像是在确认他话中的真实性,旋即他蹙起了眉头,发现自己的弟弟并不是开玩笑。
“接收另一份财富对你而言很困难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会拒绝已经送到嘴边的肉。
陆明琛没有接话,以沉默作为回答。
然而这样的态度,配上他毫无波澜的表情,竟莫名其妙的带了一股倨傲,却又不会让人心生反感,仿佛与生俱来就该如此一样。
汤姆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评估起了面前的青年。如果一个人对于已经摆在面前的财富毫不动心,那么不是他愚蠢,就是他的确对此看不上眼。
鉴于青年是自己同源而出,亲弟弟的份上,汤姆愿意相信对方拒绝自己的原因是属于后者。
他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了面前的人,然后有些遗憾又有些惊喜的发现,对方的身份和背后的财富,可能真的大于了自己原本对于他的评价。
“好吧。”汤姆叹了一口气,倒也不再和陆明琛纠缠这件事情。说了这么多,他感到了自己的喉咙开始发干了起来,他的目光瞥向床前的桌子,那里正放着一壶刚被女仆准备好的茶水。
他伸手勾了勾,却因为那个桌子离自己有一段距离而宣告放弃,但是全身酸软无力,此时要他站起来绝对是一个颇有难度的挑战。刚才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们兄弟两人的谈话,他特地让女仆离这个房间远一点儿,现在估计扯开嗓子喊,对方也没办法听见,看来只有麻烦自己的弟弟了。
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出纠结的神色。
有什么比在英气逼人的弟弟面前,自己却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躺在床上难以动弹,更令人尴尬的事情吗?开口让对方帮自己倒水,无异于承认离开了仆人的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他的自尊心实在让他做不到这点,汤姆沉下了脸。
正在他内心阴郁地快要长毛的时候,对方走到了他的床边,拿起了桌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杯子。
“不介意我倒一杯水解渴吧?”陆明琛就像是没有看出此时的尴尬,在得到汤姆故作矜持,表示不介意的点头后,把水壶举了起来。
他偏头看向对方,“你需要吗?”
汤姆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客气的颔首,“多谢。”他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这杯水对于他此刻来说有多么重要。
汤姆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说道:“母亲这几年一直在挂念你,你知道,你带着病离开,实在让人难以放心。”他其实没有放弃对陆明琛劝说的念头,只是对方很明显不吃强硬的那一套,那他就只好打亲情牌了。
没有接他的话,陆明琛只是微微一笑,随后转个了话题。
“那封没有寄件人地址和姓名的信是怎么回事?”
汤姆唇角勾了勾,表情看起来有些嘲讽,“你相信魔法吗?那封信就是一封有魔力的信,不需要寄信人的地址和名字,只要你寄信的对象,他还活着。”
汤姆抬眼看着他,撇了撇唇角,说道:“很神奇,但是也很邪恶,让人厌恶不是吗?”
对于他的解释,陆明琛有些惊讶,却没有质疑的意思。
既然他都能死了再生,那么魔法的存在,并不是太过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只是对于魔法的看法,陆明琛没有他那么偏激,却又能股理解他的想法。未知,总是令人们忌惮而恐惧。
“该死的魔女。”汤姆低声咒骂了一声,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看得出,汤姆对于他口中的魔女并不愿提起,而陆明琛也没有揭人伤疤的爱好。
两人不约而同转移了话题,以各自近年来的生活作为开始,闲聊了起来。
当汤姆得知陆明琛已经在伦敦生活多年,他显得兴致勃勃,和陆明琛聊起了他几年前去伦敦时所发生的趣事,不过大部分是陆明琛在听,他在说。
说到后来,汤姆也累了,他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疲倦的神色,“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来信时说谎的话,我的孩子,应该在伦敦的一个孤儿院里。”
那个女人在汤姆离开后,给写了很多信,汤姆看过信寥寥无几,后来更是直接丢进了废弃的垃圾桶里。然而他看过的那些为数不多的信中,那个女人曾经提过,如果无力抚养这个孩子,她会将这个孩子取名为汤姆·里德尔,放到伦敦某处孤儿院里。她希望,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汤姆能够看在他和孩子存在血缘关系的份上,去看一眼那个孩子。
说到这个孩子,汤姆内心复杂。他的血液中流淌着女巫邪恶的血液,可也流淌着自己的血液,在医院确诊自己患了绝症后,并且他绝无可能再留下任何血脉的情况下,那个一直被他无视的生命开始若隐若现浮现在了他心头。
如果……那个孩子并没有继承邪恶的力量……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