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莫乾睿看着这部手稿,又想起小时候师傅教他们学剑法时的场景——
那个丑老头总是手里拿着一把戒尺,嘴里不停念叨着:“轻、流、迷、巧为身法;教、长、御、疾是剑意;毁乱为杀招。轻为体;流为用;迷为形;巧为心,教为...”
“先生,先生,睿哥哥又在偷看小人书啦!”老头儿还没念完,莫坤敏就在一旁嚷道。
“先生,别听敏弟弟乱说,我没有...就没有!”
“好啊莫乾睿,又是你这只小猴子,你...把书交出来!”那老头儿气急败坏道。
“先生,您可别生气,上回您就气坏了身子,在仙草堂住了住了好几天,我们学业可耽误了不少,这回您要是再气坏了身子,回家妈妈问起来,我们可都不好交代。总不能又说师傅去仙草堂偷懒了吧!”这说话的却是莫坤敏,惹得一众小孩哄堂大笑,那老头更是气得胡须乱抖。
莫乾睿也在一旁插科打诨:“先生,您听我说,我可没跟家里人讲您的坏话,反正家里也没人,我妈妈死得早,爹爹又不见了。我只好把您教的都记在小本子上,回家后再好好看看。我不大会写字,所以就用画小人代替,我小人画得好,敏弟弟就说我看小人书。您眼神不好,肯定要去向三叔汇报,说我扰乱学堂。三叔不知道实情,又得来打我的手心,我经不住打,免不得要说出实情,三叔知道我其实好学,不免会觉得您老眼昏花冤枉了好人,不适合做先生了...”
“滚!”那老头气得不行。
“先生,那我就先滚回家复习功课啦。您多保重。”莫乾睿,一边嬉皮笑脸。
看哥哥可以走了,莫坤敏坐不住了:“先生,我跟着去看看。睿哥哥若是真的在家复习,那我便和他一起,若是看的小人书,我也好还您一个清白...”
“你们两个,都给我...”那老头滚字还没说出口,俩小子已经不见了人影。老头还杵在那里生气,另一边莫乾睿和莫坤敏一边跑一边正说着什么。
“睿哥哥,你怎么那么讨厌先生啊。待会他肯定又要去向我爹爹告状,回家咱俩又要挨揍了。”莫坤敏气喘吁吁道。
莫乾睿停下了说道:“你还记得咱俩第二天上学我没交功课,他说什么了吗?”
“记得啊!他说你以后不交功课就告诉你爹爹。”
莫乾睿咬牙道:“是啊!那个可恶的老头儿,明知道我爹不见了...哼!等我找到我爹爹,我就叫我爹一剑杀了他!”
莫坤敏想了想:“睿哥哥,你别生气。我先把我爹爹分一半给你,等你找到二伯,你再把他还给我。咱们一起去打那老头儿。”
莫乾睿笑了笑:“好啊,那以后你爹爹就是我爹爹了,二弟,我也有爹爹了。”莫乾睿说着便蹦了起来,莫坤敏也跟着高兴。莫乾睿又说道:“敏弟,今天又连累你要挨打了。”
莫坤敏咧开嘴笑道:“没事,我爹打我,我就往我妈妈怀里钻,我爹怕我妈妈,舍不得打我。”
莫乾睿面色又是一苦:“唉,可惜我妈妈也死得早...”
莫乾睿走上前去安慰道:“睿哥哥你别哭,我把我妈妈也分一半给你!”
“好弟弟,我带你去捉泥鳅。”两个小孩又一前一后跑了起来,逐渐消失在莫乾睿日渐浑浊的眼中。
莫乾睿长叹一声。那时少年稚嫩的话语好像还在耳边,可如今兄弟,又该当如何?
突然,莫乾睿神光闪烁,猛然合上书本,左手从笔架上拿过一支笔来便向右斜射出去,不等那毛笔射中,他又一跃而起,落在那书桌前面,快速拔出佩剑又跃起腾空向那毛笔射出的方向刺了过去。
原来,在那昏暗的角落,不知何时,竟站了个人在那里。这人也非等闲,见那毛笔射来也不避闪,抬起右手竟要去接。莫乾睿心中一惊,他心知自己这一掷看似平常,但已用了十分力道。既快又狠,又哪是能用手接的。那人若无些许本事,这毛笔定穿胸而过,此人必死无疑。
那人也似乎察觉到这毛笔所带力道过于刚猛,又缩回手来。只见他右臂一动,袖中生风,那毛笔触到他衣袖时,竟随他衣袖游走,那人面色不改,只一转身,那笔又随那人袖口射出,直向莫乾睿,比之前又似快了一些。
莫乾睿没想到那人竟会“斗转星移”之法,还将那笔射了回来。心中暗道不妙,那笔速度又快,瞬间已至面门。莫乾睿又气又急,只得将身子向下,摔了下去,那毛笔从莫乾睿头顶掠过,带有风声,“咚”的一声,钉在了那书桌上。莫乾睿虽是逃过一劫,却也摔得一个四脚朝地,颇为难看。
一代家主竟遭此遇,莫乾睿心中火起,左手一用力,便翻身直立,右手提剑问道:“你是谁?”
那人幽然答道:“老朽无姓无名。这许多年不见,你武功倒是精进不少,都这身份了却怎么还是这副臭脾气?”
莫乾睿思索片刻,却想不起来在哪里有结识一位不出世的高人,将剑收回,拱手问道:“敢问前辈是谁?这莫家密室我今日才能够得进,不知前辈如何能够得进?”
那人不答,反问道:“莫家历代规矩,所传家主未到年纪,便不得进入密室,想必莫角寒传位给你的时候便对你说了,现在莫角寒尸骨未寒,你便如此急于进到此地,难道现在莫家的乱子还不够你收拾的?”
莫乾睿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背后也惊起一身冷汗,若此事让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