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秋,再见咯。”roy大笑两声,转身离开了韩家的豪宅。这接下来,可就是约会的时间了。想了想,roy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方很快接起来,嗓音很是柔美:“roy,没想到你这麽快就打来了。”
日暮後的几个小时内,白天看来井然有序的城市和匆匆忙忙的人群就会不知不觉变了味儿。
当然有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相似的生活──上班,工作,下班,给丈夫小孩做饭或者吃妻子做的饭,一家三口窝在沙发上看个八点档共享天伦之乐;但当然也有很多人,一到阳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就会现出最为原始而丑恶的嘴脸。而深夜的poppy,就是这种人混迹的地方。
roy闲闲地坐在吧台前,摇晃着手里的一杯bloodymary。他向来不太喜欢这种喧闹的地方,不过是因为一对在poppy认识的情人朋友要在这儿过一周年纪念,才应邀来了这里。而他也向来不太喜欢bloodymary,只是原本邻桌的某个男人吩咐酒保调给他喝的,他就也没有推辞。那男人看来也是个识相的主儿,在看道roy摇着杯子却始终不喝的样子以後也明白佳人心不在此,几分锺前搂着另一个长相相当清秀的男孩儿去客房了。
roy当然知道,poppy是穆斯韶的产业,也是穆斯韶平日混迹最多的声色场所──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上,人模狗样衣着光鲜的变态还是很多的。而身为niello的董事长,穆斯韶总是免不了要陪这些“上流社会的大佬们”来poppy找找乐子。褪下了衣冠,这些人就是纯粹的,光溜溜的qín_shòu。
当然穆斯韶自己也并非什麽善类──善良的人总是无法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上活下去的。在roy出现之前,穆斯韶的fēng_liú多情在poppy那可是出了名的。纵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飞蛾扑火。
这些事情穆斯韶不可能亲口告诉他。而至於roy是怎麽知道的,就要问那个和穆斯韶在黑白两道上都有接触的好友韩纪清了。
坐了近两个锺头,所有应邀前来的人都散了。有些和别的客人或者b看对了眼进了客房,有些则是不胜酒力已经醉倒在大厅里。而poppy罪恶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roy看着小型的舞台上扭着水蛇腰的mb以及隐藏在暗处已经按耐不住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堕落狂欢的人,牵起嘴角,心中轻笑。啧啧,还真是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呢。开这麽个酒吧,不知道穆斯韶究竟心里是些什麽想法。单纯的玩乐,还是……另有所图?
“倾墨,怎麽不去玩儿玩儿?没什麽看中人吗?”有个人路过吧台拍了拍roy的肩膀问道。嗓音里已经有了些醉意,怀里楼了个漂亮的少年,衣领处有朵绚烂的罂粟领针,一看就知道是在b。
借着吧台昏暗的灯光,roy看出面前这个是某家出版社的编辑。也只有编辑作家之类的朋友,才会称呼他为倾墨。
晃了晃手中剩下大半杯的bloodymary,roy笑了笑:“不了,你好好享受,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离开吧台往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收到不少liè_yàn者的目光。roy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他是有些轻微的洁癖的。被那样不干净的目光盯着,令他觉得必须立刻回家好好洗个澡才行。
然而有句古话叫做“天不从人愿”,还有句古话叫做“狭路相逢”,roy还没走出poppy的大门,就看到穆斯邵从车里下来,一抬眼四目相对。
穆斯邵是独自一人来的。看起来不像是要来应酬的样子。那麽就是……来找乐子?难道那个传说中可爱的少年这麽快就被他厌弃了?roy这麽想着勾起唇角,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些恶魔的小火苗在攒动。
一袭黑灰相间的大衣,一头被优雅挽起的栗色长发,一双难得未被遮掩的魅力双眸,以及那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穆斯邵眼中的roy,似乎与平日里没有什麽区别,仔细看却又大不相同──如果说阳光下的roy高贵慵懒地像个神祗,那麽现在在黑暗中的roy就是隐匿於人世间的优雅血族。
“roy?你怎麽……”穆斯韶在roy面前站定,稍稍皱了皱眉想问“你怎麽会在这里”,却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在他印象中,roy并不是流连夜店的那种男人。以往的两年里,多数的夜晚roy不是与他在那张黑色的大床上缠绵到几近天明,就是在电脑前写作度过。但是如今穆斯韶却不敢再这麽以为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对的。穆斯韶早就知道这句话,而roy则让他更深的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roy现在的行为决不能凭借以往的印象来判定的。
niello与韩氏的合作案进行了已经有近半个月左右了,这期间他穆斯韶惊讶的次数比他过去的近三十年里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roy在经商方面的才能随着合作案的深入而渐渐崭露头角。他绝对是个懂得如何以最低的投入获得最大的利润的男人。这一点,连穆斯韶都不得不佩服。roy甚至比韩氏正牌的总裁还要具备这种能力。
而很显然,他,穆斯韶,经过这次的事件重新对roy产生了兴趣。就好像一个孩子,丢掉了一件以为玩厌了的玩具却在丢弃之後又忽然间发现这件玩具新的功用一样──或许该说,在roy干脆签下那份财产让渡书的那一刻,穆斯韶心里就已经有所後悔,只不过向来不作无谓的事的穆斯韶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