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浓微笑了一下,缓缓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许久之后,苏北才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还未来得及转身,傅意浓已经走出来了,“麻烦苏先生了,我们走吧。”
苏北看了对方一眼,他常年在国外读书,并不太了解国内的事情,更别说娱乐圈,但是身边这个男人,他却知道。一回国,大街上地铁里,这个男人的广告铺天盖地,电视里也经常放对方的剧。但是这些并不是他知道对方的真正原因,他还小的时候,他就听家族里的人说自己的堂姐苏雅心在外面包养的一个小白脸,而那个小白脸叫傅意浓。
他一直无法把名字与人挂钩,直到他看到一部电影,那部电影的男主角扮演者的名字就是傅意浓。
虽然那部电影已经年代久远,但是他却十分清晰地记得影片里对方的眼神,绝望、孤寂,就像深陷泥潭,却无法出来,污浊从脚底板开始慢慢覆盖而上,明明是在日光下的舞蹈,电影的男主人公却表演得像是在黑暗里进行的自杀仪式。
那时候他才十四岁,看完电影的那晚上他从男孩进化成了一个男人,他遗精了。苏北觉得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因为他与其他男孩不同,他是因为一个同性完成了自己身体内部的改造。苏北在后面的十二年里,交的都是女朋友,并没有男朋友,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同性恋,他偶尔也回忆起那个痛苦的早晨,他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他只是在遗精的那天看了那部电影,并不是因为那部电影而遗精的。
然而,当他真正遇见当年的那个傅意浓,一个不是活在荧屏上,而是活生生的真实的拥有自我的傅意浓,往事破壳般慢慢地清晰重现,苏北觉得事情演变似乎有点糟糕,也许这个叫傅意浓的男人还真是他的性启蒙对象。
如果苏北这些烦恼让傅意浓知道,傅意浓大抵会嗤之以鼻,他从不在乎自己是谁的性启蒙对象,也不管全世界有多少人在意淫他,他在乎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
他方才去洗手间便是给他在乎的对象打电话,因为他在打麻将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
“工作狂:浓浓,抱歉了,那个旅行可能去不了,我这边拍摄出了点问题,我们下次去吧,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