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一手撑在桌前,执笔随后便在桌前一张摊开的白色宣纸上几笔又勾画了起来,“先前的八阵图自然是应该让你们慢慢练兵的,然而,在学九宫八卦图之前,小八卦阵倒是可以使上一使。”
与先前的九宫八卦图一般相差无多,然而看上去整体精简小上许多的小八阵图很快便在图上被几笔勾勒了起来。
几个偏将的脸色的一时间怕是变得特别的有些精彩,夹着些许懊恼,惊叹,狂喜的过分热切的盯着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目光。“将军!”“将军!”“将军!”“……”
随后一个个抱拳行了个礼后,眼神殷切的很的看着摊在面前的一张墨迹尚未干透的小八阵图纸,一个精妙的阵法在行军打仗之中对一个将领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甚至于雪中送炭的威力,还是往浅里的来说,在历史上几次大战之中,一个好的阵法一瞬之间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国家的存在或者灭亡的危险,一个有野心的将领对于一个精妙的阵法的渴望总不会习惯表露于这个将领有些过于热切的眼神的。
几个为首的偏将心道,
——这大饼子他们现在是暂时铁定吃不到了,不过小饼渣滓偶尔倒还是可以偶尔啃上一两口的。
——反正这饼子早晚也会下口。
……
第39章
不出所料,玉门关外的疆场上平静数日之久之后,负责勘察戎狄骑兵动向的传令官骑快马奔驰了一天一夜,与诸将单膝跪地拱手行礼之后言道的便是茯苓麾下三十六铁骑之一扎合所率的五万精兵行军已近玉门关的军报,粗粗估略之下,再过一两日大军便会袭来。
玉门关中有精兵十万,表面上来看,朝廷的兵力足足胜过戎狄足有两倍,然而,在战场上,并不是兵力强盛的一方所占的优势更大的,林将军手里的兵力多,然而若论单兵却远没有戎狄的兵来得精,戎狄士兵骁勇善战的勇猛之气在三军之间早有耳闻,以一敌十,一力而能降十会,也并非是虚言。更何况这五万精兵之中更有一万骑兵,那些骑兵胯下的马都是草原上有他们亲自挑选出来的一等一的好马,更有一股子的野气,够凶悍。如此周全的准备,浩大的声势,由此可见,此次茯苓为了保险彻底拿下玉门关,已是真正下了的血本了。
弓枢弓将军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这次我老枢头定然要叫这帮鞑子们知道什么叫有去无回,打他个奶奶个屁滚尿流。”弓将军所认知的比较有文人味道的话里面他用的最熟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仅四个字的“屁滚尿流”了,弓将军每次遇到了戎狄大军,定然会像这样狠狠的啐上一口,嚷嚷上一个“屁滚尿流”。
林将军沉吟片刻后,微微颔首,随后便顺手推舟的言道,“那此战便由弓将军主战吧。”
弓枢一拱手,也爽利的高声应下了军令,朗声道,“末将领命。”
林将军伸手指着自己面前摊开的一幅画轴,指尖在画上绕过几回之后,指着靠近玉门关一处的平原,说道,“玉门关地处环山,一面通向中原之地,两面都是群山,唯有西面,是一片广阔的平原,戎狄大军若想入关,比先破玉门关,又,戎狄大军若陷入群山峡谷之间,以落石击之,大军定会陷入窘迫之中。然而,茯苓既然派了扎合主掌此次战役,扎合在三十六骑中武艺只能算是中上,综合看来,茯苓所器重于他的应该是他还算好用的脑子,应是个有勇尚且谋略不差之人,必不会走群山之路。东西两面撤下主要兵力,各留千人镇守,再扣下一千兵力留守玉门关,骑兵两千随行,于西面候令,其余步兵,刀枪兵各三万,弓兵二万五千将随军北上,迎战戎狄大军。对此,诸将可还有所疑义?”
一偏将遂言道,“禀将军,出战摆阵为何?”
林将军道,“弓兵暂成一字长蛇阵,刀枪兵届时变阵撒星阵,主攻骑兵,弓兵主围剿戎狄步兵,戎狄大军入阵,再有一字长蛇蛇阵转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终转小八卦阵,游困敌军,列阵详细,战场上恐生变故,具体变阵之时届时需听军令,适时而变,于我自有决断。”
弓枢听罢此言,愣上片刻后,脑中的念头几近一闪而过,弓将军忽然大声言道一声,“将军。”
林将军拧了拧眉,遂从正在仔细研读的画卷之中直起腰,抬头看向了弓枢,抿唇不语。
弓枢习惯性的又挠了挠自己的脑勺,神情间似乎多少存着几分的尴尬,随即有些磕磕盼盼的说道,“将军你……将军也要随军北上?将军……也要出战?”
林将军故而颔首,言道,“这天下间领兵挂帅之人,又岂有退却诸军之外,任军北上的道理?”
确实是这个道理不错。只是,弓将军心道,林将军虽是个真真正正领兵的镇远大将军,然而到底不比像他们一样的武人,没有一身的武力抗着,总还不能真像个莽夫一样去战场上去体验一番吧,文人既然已经挂帅,在幕后出谋划策作个运筹帷幄而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也就算是顶天了,而至于出战,弓枢心道,像林将军这么个单薄的身子只怕在战场上抗不了几下便要倒下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