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们几时对不起大姑娘了,别人误会三太太和姑娘,姑娘不去分辨就算了,姑娘却不能自己也这样作践自己啊!”念露扑到榻边,握住凤照晴的手,主仆二人相顾垂泪,屋内一时愁云惨淡。
凤照棋蹙眉看着她二人,神情显出几分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道:“这件事还和大姐姐有关系?”
凤照晴捏起帕子擦了擦泪水,勉强收住哽咽。
“大哥哥别听这丫头胡说……”
她声音轻柔,却挡不住念露大声道:“自然和大姑娘有关系。大姑娘非说我们太太贪了她的银子,现在立逼着我们拿出几千两银子来还她。天地良心,奴婢敢摸着良心说一句,三太太真的没有多拿她一分一毫!大姑娘自小身子弱,每年看大夫吃补品,花钱都像流水一样,哪一个不要钱啊?!如今东西都吃到了她嘴里,她却追着三太太要钱,三太太如何能拿得出来?!可怜我们姑娘又不想让三太太为难,又不愿让大姑娘失望,硬是自己省吃俭用克扣自己,也要把钱省出来送给大姑娘。弄到现在,连生病都没有钱吃药,我们姑娘这又是得罪了谁,凭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啊?!”
“念露,别说了。”凤照晴打断念露的话,忍不住连连轻咳,念露忙倒了茶水过来服侍凤照晴喝下。
那天凤照钰与郑氏当堂对质之时凤照棋在场,自然知道凤照晴所说的还钱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问道:“你们欠大姐姐多少钱?”
凤照晴和念露相视一喜,凤照晴又低下头去,只听念露道:“大少爷,是六千两。”
“六千两?”凤照棋低声道。
只有六千两?大姐姐在乡下生活十几年,父亲竟然只给了六千两银子?因为京城凤府一直拿这件事情说嘴,方嬷嬷还分外抱不平,凤照棋以为父亲给了姐姐多少银子呢。原来一年不过五百两,连给三妹妹做一次生日都不够……
凤照棋微微皱起眉头,却听念露继续道:“可怜我们太太持家这些年,也不过稍有积蓄,便是全添进去也不够还这七千两的,到如今我们姑娘生了病连药也吃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