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远祺彻底没辙,只能按照宇文执的命令,去通知袁慈。
袁慈带着十万大军夜渡黄河,一路向东,第二天一早到达洛阳城,驻扎在洛阳城外。高奕瑄生怕宇文执有什么极端的举动,派人顺着宇文执来的路一路向西,打探宇文执的下一步行动,所以袁慈带着军队过河的时候,高奕瑄就得到了消息。马上命人回都城请求支援,容成耀又连夜去郑州调兵。高奕瑄则是让五百骑兵驻扎下来,随时准备迎战。
第二天一早,洛阳城的守卫看到城门外驻扎了那么多士兵,吓得不敢开城门。到了开门的时间城门还没开,宇文执便按捺不住了,命人把城门撞开,士兵们有的撞城门,有的用梯子和绳索往城墙上爬。洛阳城内的士兵不多,弓弩手誓死抵抗,但是根本就抵挡不了多久。
这时,远处一群装甲骑兵大喊着从宇文执军队后方攻入。装甲骑兵以一敌百,好不厉害。宇文执只听得后方乱成一团。有士兵慌慌张张跑来报:“将军,不好了!一个带面具的齐兵带着几百装甲骑兵从后方杀入,我军都是步兵,已经死伤很多了!”
“戴面具的?”宇文执想想似乎对带面具的齐国将军并没有印象。便调转马头,冲到军队后方。
远远地看到那凶神恶煞的面具,宇文执面露笑意。喊道:“把那戴面具的给我活捉,其他人一个不留!”喊着便提枪冲上前。
那面具不正是宇文执给高奕瑄舞剑的时候戴的面具嘛!高奕瑄不遵守约定在前,在战场上用真面目直面宇文执,心有芥蒂,便把自己府上的面具带上,这样杀敌的时候也不会手软。神秘的事物总会让人有惧怕心理。高奕瑄凶神恶煞的面具,加上宇文执的命令,竟让周国士兵有些惧怕。
容成耀从郑州调兵,距离不远,两军开战没多久,容成耀就带着七万士兵赶来了。容成耀带的兵数量很多,宇文执不得不主要抵抗容成耀的部队。高奕瑄借此机会,带着五百骑兵,像一支长矛,直穿过宇文执的部队,一路打到洛阳城门口,把破坏城门的士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洛阳城城墙上的士兵被这大阵势吓坏了,看到穿着红衣的齐兵来了,也不敢开城门。尤其看着高奕瑄戴的那凶神恶煞的面具更加怀疑,高奕瑄让他们开城门迎战,他们也不敢,只在城墙上喊道:“你从周军的部队里出来,谁知道你是不是齐国之人?!”
高奕瑄无奈,摘下面具,喊道:“昌黎王在此!命洛阳城内的士兵出城作战。”看到高奕瑄的脸,城墙上的士兵才放了心,大开城门。洛阳城内的士兵与高奕瑄的装甲骑兵一起,和容成耀带的兵对周军两面夹击。宇文执见情势不妙,慌忙差人去请援军,宇文执撤军,战事暂停。
周军退兵五里,齐军驻扎在洛阳城外。华羽先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在马车上指挥军队前进。华羽先背上有一处刀伤,在军营里紧急处理缝合,回到邺城之后,太子赏赐的药很有用,用了没多久伤口就愈合了。又经过在邺城这段时间的修养,伤口看起来已经痊愈了,但是身子一直不如意,总是感觉乏力,而且伤口深处常常会隐隐作痛,就仿佛在伤口缝合之前,有人在伤口内留了一些小虫子,整日啃咬华羽先的内脏。虽然高溍有说过让别人代替华羽先去洛阳,但是华羽先放心不下高奕瑄和容成耀,非要亲自带兵。
夜里,众将士都已经休息了,高奕瑄还在帐中点灯看战势图,猜测宇文执可能用的战术和援军攻来的线路。夜半,月光倾泻。高奕瑄准备休息的时候,隐约嗅到一股异香,仔细一嗅,竟手脚疲软,有些站不稳。高奕瑄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慌忙喊:“来人。”
宇文执穿着齐国士卒的服饰,从外面进来,抱拳笑道:“王爷叫在下有何吩咐?”这是两个人初相见时两人的装扮。高奕瑄明晃晃的铠甲,宇文执火红的士卒军服。
果然嗅到的是迷香的味道。高奕瑄坐在椅子上,虽然身上没有力气,气势上却绝不输人。盯着宇文执质问道:“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宇文执双目含笑,“王爷又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样的装扮,也不是第一次见我在齐国的领域了。上次我这么穿的时候,王爷对我可是很不错呢。”宇文执的话又让高奕瑄想起之前两人在昌黎王府发生的事,高奕瑄咬牙道:“之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正是因为你这样想,才毁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吧?”宇文执有些生气,“之前你可是答应的很痛快啊。到了兑现的时候就怂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会跟你走,任你处置,但不是现在,现在是齐周两国的事,不是你我的私事!”高奕瑄现在也只能把无理的事往有理里扯了。
“你不用瞎扯。”宇文执识破,“当时我们约定的就是两国之间的事。”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齐国国主会听你的?”高奕瑄怎么也想不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