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往展昭身上缩了缩,安静得无以复加。
陆怀墨一手拿巨镰一手执折扇,以袖拂面的温婉之态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一语三叹,一声百转,“红颜薄命,天妒美人。”抬足便欲走得近些,谁知那朵小花有灵性蓦然颠来倒去,微微一怔之后就不动声色又退了回来。
展昭瞟一眼不远处盯梢的北斗双侣,压低声音问:“陆师傅,我们眼下能否击败北斗双侣逃脱?”
陆怀墨长叹,摇头。
“那北斗双侣的功夫当着如此了得,连陆师傅也无可奈何?”展昭不假思索追问。
“实不相瞒,陆某已受他们制约,实是废人一个,”陆怀墨苦笑,长叹道,“北斗双侣心意相通默契无比,镰刺合璧足以跻身武林第一流高手行列。陆某学艺不精,害你们落在阴山教人手里。”
展昭不假思索追问:“师父呢?阴山教人敢上天鸾,师父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陆怀墨又是一声太息,道:此次阴山教大举进犯,所使手段又极为歹毒恶劣。掌门要保天鸾一门抽不开手,命小柒和我来救你们。如今不仅没能救你们于水火,小柒又殒了命。陆某惭愧,平日里顶个虚空名头。”
“陆师傅别自责了,”展昭沉思片刻,道:“只是如今,可如何是好?”
“莫慌,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昭儿,你到底中了何毒,为何要在蟾蜍洞内以内劲驱毒七日?”陆怀墨与北斗双侣苦思冥想绞尽脑汁也不得其所,也不似林清饮般是活生生的《百毒纲目》,能凭一手搭脉道出个子丑寅卯来。
白玉堂身负隐脉一事极为隐秘,除宴希来、夏玉琦以及展昭、白玉堂二人以后再无旁人知晓。风溯柒是在以独息大法救白玉堂时察觉的。陆怀墨开口询问此事,展昭自然是以一副温良面貌天花乱坠一气,半真半假只差声泪俱下了。
“七日?那过了今日……”
白玉堂窝在展昭怀里,抽了抽鼻子道:“还欠一日。”
陆怀墨沉思半晌,启齿:“陆某去与北斗双侣商讨,但求能再争来一日。你们先安心驱毒,其余就别挂于心了。”
待陆怀墨走远,白玉堂小声问:“猫儿猫儿,陆师傅能给我们这一日吗?我怎么觉得,他说起话来言不由衷,有点像是坏人。”
☆、第十章(3)
“若是坏人,那这一日定能要来,”展昭目视那朵白得晃眼的小花,想起陆怀墨在如何对付北斗双侣一事上的推三阻四糊弄而过,低声道:“就姑且将陆师傅算作坏人,我们自己谋对策。”
白玉堂瞠目结舌,愣愣道:“这还能姑且啊?”
展昭心安理得振振有词:“这要是当做坏人了,万一是好人也不打紧。可若是当做了好人,要一个不小心真是坏人那我们便成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了。权衡之下……”展昭的手指在白玉堂面颊上轻轻一戳,“当成坏人万无一失。”
白玉堂不满地甩甩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