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扬心里猜的和佟夫人说的八九不离十,他当初帮张伍成解决了包工队集体突发高热的情况,让他得以最后成功开张酒楼,如今日进斗金也不算夸张,这次请他来这家酒楼参加晚宴,他没推辞,也是因为知道张伍成一直感谢自己帮了他大忙,所以便来了。
张伍成在事发后喊他过来,如果不是因为那档子事情,那他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能叫他过来。
殷扬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既然是由张先生介绍来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伍成听到殷扬说的,立刻松了口气,感谢地朝殷扬递了个眼神。
他和殷扬的关系,与其说朋友,不如说殷扬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初为了盘下这个地皮,他借了不少钱,就连高利贷这个禁区都或多或少借了点,如果最后开不了张,那估计他这条命都得豁出去。
所以佟先生让他打电话喊殷扬过来,他也拿不准殷扬会不会卖他这个面子。就算不卖,他又有什么办法?人家有这身本事,谁不对他舔着脸好好供着?
“肖业,你是那晚的主厨,离我儿子最近,你跟殷医生说说那晚的情况。”佟先生说道。
肖业点了点头,看向殷扬微微笑了笑,“殷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殷扬回了个笑,“那就麻烦你了,请说得越详细越好。”
肖业开始慢慢说起那天的事情来,那天原定的副手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徒弟万宝,结果万宝临时说有事,他便换了个副手,佟先生的儿子佟风虽然不是他的徒弟,但也是他带过一段时间的,佟先生说恰好既然现在有了空位,就让佟风顶上来,让他有机会操练操练,过过这种大宴会,反正宴会是他操办的,就算出了差池,也没关系。他想佟风也是有点实学的,所以答应了,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佟先生听着肖业的回忆,心里的悔恨达到了极点,他儿子的这只断手,可以说是他亲手造成的。
肖业的讲述里,殷扬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的来,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趟医院看看佟风的情况。
佟先生佟夫人听殷扬要去看看自家儿子,忙站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殷医生,我们的车子就在楼下,那我们先走就去?”
“走吧。”殷扬微笑着点点头,看了眼肖业,“肖先生要一起吗?”
“佟风自从入院,我还没去看望过他,正好,一起去吧。”肖业顺着殷扬的“邀请”说道。
进了医院,佟风还在重症病房里待着,一行人只能隔着玻璃探望,佟夫人看到儿子如今这副模样忍不住又流下泪来。殷扬隔着玻璃,一眼就看见了佟风脖子上带着的玉葫芦,他问道,“佟风脖子上的玉葫芦是佟先生你们给求来的?”
佟先生看了眼摇摇头,“不是。”
佟夫人掩了掩眼角,说道,“佟风不信这些鬼神的,我们又怎么会去求这些东西。”
肖业微微皱了皱眉,殷扬把视线转向他,“肖先生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个玉葫芦,是有些眼熟,万宝有个相似的,他带过一段时间。”肖业说道,“不过不知道这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了。是这玉葫芦有问题?”
“嗯。玉葫芦通常都是两截式的,葫芦葫芦,谐音‘福禄’,既可化煞保平安,也可招宝迎财神。佩戴在病人身上,则可以吸取病人身上的病气,使其快速好转起来。”殷扬解释道。
“那,那我儿子身上这个玉葫芦是不是在保佑他?”佟夫人听了,眼睛里浮上兴奋和喜悦,忙问道。
“恰巧相反,佟风身上这个玉葫芦是三截式的,圈里有句行话,带玉不带金指戒,三截葫芦碰不得。”殷扬说道,“三截葫芦戴在身上,反而会吸走人身上的元气,玉葫芦越绿,就说明它吸走的元气越多。人被吸走了元气,就是我们常说的元气大伤,佟风戴着这样的玉葫芦,又怎么可能醒得过来?”
佟夫人和佟先生听了脸色一变,“那,那我们现在把玉葫芦取下来?”
殷扬点点头,“取,当然要取,不过这葫芦得好好放着,不能随便一丢,更不能磕着碰着伤了,里面储的可都是佟风的元气,要是从玉的缺口处全漏了出去,那佟风可有的一壶茶好喝了。”
“正好,我那儿有一个锦盒,恰好是用来放玉的,等下我便拿过来吧。”殷扬看佟夫人和佟先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便这样说道,心里想着到时候等结账了,锦盒的钱也得一并算进去。
“好好好,那,谢谢殷医生,谢谢你了。”
“不用那么客气。”殷扬道,反正到时候也是你们付钱买下来的。
“不过接下来,我想先去看看肖先生的那个徒弟,”殷扬看向肖业,问道,“肖先生,你知道万宝住在哪里吗?”
“我和你一起去吧。”肖业道,“我是他师父,这些事情就算与我无关,我也要问一问的。”
殷扬点点头,有个人平摊路费挺好的。他对佟先生佟夫人说道,“佟先生佟夫人就留在这里照看佟风吧,我下午再来,把锦盒带给你们。”
殷扬谢推了佟先生硬要送到医院门口的热情,和肖业并肩走在医院的过道上,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倒也没人觉得尴尬。
到了万宝的家门前,殷扬开口道,“肖先生……”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好,我们好歹一起吃过一顿宵夜,用不着像陌生人一样吧?”肖业打断殷扬的话,笑眯眯地说道。
“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