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白支票珍重的收入怀中,马从戎当它是件纪念品。
大年初一,霍相贞强颜欢笑的过了一天。晚上进了花厅,他让马从戎找人给自己放电影看。元满还活在光影闪动的银屏上,活得短暂,因为经过镜头时总是忍不住笑,所以当时被霍相贞一脚踢出了队伍。
看着看着,霍相贞笑了,并没有意识到马从戎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并且将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大腿。及至片子放到最后,银屏上的霍相贞对着镜头好奇一笑,银屏下的霍相贞像看喜剧片子一样,也兴奋的一拍大腿,正好拍上了马从戎的手背。拍过之后顺势一握,霍相贞扭头对着马从戎笑道:“有意思!”
马从戎也是笑:“大爷乐成小孩儿了!”
霍相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攥了马从戎的手,兴致勃勃的还说:“今年等太平了,你把那个电影公司找过来,再给我拍一部。”
马从戎任他攥着,微笑点头:“好,包在我身上了。”
新年过后,北伐再次开始。仿佛只是一转眼的工夫,革命军已经打到了济南。段中天带着妻儿老小东渡日本,驻守山东的几万直鲁联军则是一起退入了直隶。
兵败如山倒,几万士兵被革命军追得丢盔卸甲,背着革命军的子弹,迎着督战团的子弹,是死活都要逃。霍相贞上了前线,亲手毙了两名团长一名旅长,可还是挡不住军队的溃败。与此同时,顾承喜的队伍进入直隶地界,一路向着保定进军了。
93、道不同
在温暖的五月傍晚,霍相贞的装甲列车从保定驶回了北京。火车站内外全被封锁了,装甲列车本身也是弹痕累累。荷枪实弹的卫士们簇拥着霍相贞下了车,平素嬉皮笑脸的副官们也全副武装的严肃了。从站内到站外,一路卫兵林立,戒备森严,因为时局太紧张了,怕有刺客搞暗杀。
一行人坐着防弹汽车回了霍府,迎接霍相贞的人,照例还是马从戎。马从戎素来是和颜悦色的,尤其在面对霍相贞时,脾气更是格外的柔软。然而在昨夜得到了保定失守的消息之后,他终于是彻底的笑不出来了。
直隶总共才有多大?保定往南全成了革命军的地盘,直鲁联军的残兵败将们简直快要没了立足之地。四面八方全是战场,联军再往东退就得投海了!早就劝过大爷投降,说一次挨一次骂,说一次挨一次骂,结果怎么样?他说错了吗?
霍相贞大步流星的往后头楼里走,并没有留意到马从戎的沉默。及至进了楼中客厅,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低头说道:“我要洗澡。”
马从戎立刻打发了人去放热水,又把一瓶冰镇汽水递到了霍相贞的手里:“大爷,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话音落下,他静静的盯着霍相贞,倒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倒要看看他能把偌大一份家业败到何等地步。而霍相贞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汽水,心不在焉的答道:“你把东西收拾收拾,等我洗完澡,咱们立刻出发。”
马从戎居高临下的瞪了眼睛,但是声音依然柔和:“出发去哪儿?”
霍相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有根筋在蹦着疼:“北京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去廊坊。”
马从戎笑了一下:“那不顺路就到天津了吗?好,大爷这么着就对了。”
霍相贞莫名其妙的抬了头:“谁说我要去天津?队伍撤到廊坊去了,我上天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