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眼光很毒嘛!”祥哥的眼神里露出由衷的钦佩。lt;/pgt;
“我只是粗略地知道一些这类知识,算不得什么大本事!”陈凡一转身坐在门槛儿上,吃了两口面,“我要找的不是天鼠砂,是血蝠砂!”lt;/pgt;
“血蝠砂!”祥哥脸色大变,“你说血蝠砂?”lt;/pgt;
“是!”陈凡点点头,他一看对方的脸色就准知道这人肯定对血蝠砂有些了解,想到这里,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您见过血蝠砂?”lt;/pgt;
“当然见过了!不仅见过,还知道得深切!”说话间,那风韵犹存的女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簸箕,里面有很多多半已经晒干了的小蘑菇。lt;/pgt;
“大姐,您这话什么意思呢?”陈凡笑着说。lt;/pgt;
“我们当家的就是靠血蝠讨生活的!”女人倒是心直口快。lt;/pgt;
陈凡偷眼看祥哥,祥哥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埋怨,他摆摆手,示意女人不要乱讲,但女人好像并不怕他,一撇嘴,“你怕什么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小兄弟不是奔着血蝠来的吗?那你就跟他说实话!弄好了,指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呢!”lt;/pgt;
陈凡更纳闷儿了,忙问究竟,祥哥见此事八成推不过去了,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啊!”lt;/pgt;
“一眼难见就满满讲,反正我们不着急!”陈凡打趣道。lt;/pgt;
“不瞒你们说,这燕山上,就是有血蝠的,我家祖上,也是专门抓血蝠的!说起来还是清末的时候,那年间,我家祖上出了一位名医,在宫里当差,恰逢老佛爷得了一场怪病,坏了眼睛,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老佛爷很生气,要砍了他们的脑袋,万般无奈之下我家的老祖宗站了出来,硬着头皮把这事儿接了下来,他当时,就是用血蝠砂做的药引,治好了那个老女人,当时老佛爷非常高兴,赏了我家祖宗四品顶戴,在宫中当差,还得意叫我家祖宗带着人手去抓血蝠,以备后来之用,我们家原是一方大户,只是租父辈儿是庶出,继承不得祖业,家里的有规矩,我们这样的不能学医,不能治病,只能靠采药制药混营生,算起来,从我太爷爷那辈儿开始我们家就是靠采药制药混日子的升斗小民,这日子过得始终都是紧巴巴的……”lt;/pgt;
祥哥轻叹一声,扶着膝盖翻着眼睛,“那时候还挺乱,也没有钱,建国以后家里的那点田也给收走了,只能躲在这里靠天吃饭,我太爷爷实在苦得忍不下去了,就铤而走险,去山里采药,也是那时候,他无意间发现这山林深处有血蝠出没。那时节正好有人出重金求购此物,我太爷爷一咬牙,就去了,还别说,老爷子真心有两下子,大晚上出去的,第二天中午就回来了,他抓了一只血蝠,还拿到了三两四钱的血蝠砂,可命苦的是,没等老人家找到合适的买主儿出手,他就走了。”lt;/pgt;
“死了啊!”张天霸咧着大嘴显得很吃惊,“怎么死的?”lt;/pgt;
“中毒死的。”祥哥长叹一声,“血蝠砂嫣红如血,身上有毒,它的毒素藏在身上,一抖翅膀便会抖出一股红烟,这红烟厉害着呢,沾在身上就是一串伤疤,弄到人的七窍里,基本就得死!我祖父辈儿,父辈儿,甚至我那失散多年小兄弟,都死在了这玩意儿的手里!你说,有这么一层过节,我能不恨吗?”lt;/pgt;
“诶我说,你明知道血蝠是毒物,为啥非得去抓血蝠呢?这么干不是找死吗?”张天霸倒是心直口快。lt;/pgt;
“还能为了啥?为了钱呗!”祥哥吭哧一声笑了,是“吭哧”一声,笑了。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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